飯。
“林兄爽利。”
盧成喜盛上一碗飯,夾上一筷子白菜肉絲,吃了起來。
“是啊,比在鴻升酒樓吃的舒服。”王新慶贊同。
“啊?”
王財松揚起雙眉,鴻升酒樓是縣城最好最貴的酒樓。
開在路邊的羅記飯館,怎麼比得上鴻升酒樓?
“老伯你不懂,去鴻升酒樓是縣太爺請客,規矩太多。”盧成喜揚起筷子。
“縣太爺請客還不好?”王財松越發不解,不花自己錢又是去大酒樓吃飯。
“空著肚子去吧,每次先喝上七八杯酒,才能吃菜。”
“先吃點墊墊吧,去了又吃不下。不如林兄弟請客,想吃就吃。”盧成喜說道。
“那盧兄弟多吃點。”
林河一笑,拿起飯勺給盧成喜添飯。
一桌人不喝酒,飯菜很快吃完,抹抹嘴唇起身。
林河去櫃檯結賬,老闆撥弄幾下算盤。
“客官,一共是六錢銀子。”
“……”林河一時間愣住。
都說糧價肉價都貴了,怎麼吃了一桌子菜,只用付六錢。
林河原先估摸著,結賬要一兩銀子左右。
“吳捕頭帶來的客人,當然算您便宜些。”老闆笑著說道。
“謝了。”
林河點頭,遞上碎銀。
飯館門口,街道邊,吳峰拱手告別:“林兄,我們先走一步,下次有空再聚。”
“好的。”林河點頭。
吳峰他們要巡查河道,一行人快步離去。
沿途遇到的百姓,不時和吳峰主動打招呼,喊著‘吳捕頭’
“林河,你有武藝在身,和吳峰關係也不錯,怎麼不當個捕快?”王財松疑惑。
“哈哈……當不來。”林河撓頭一笑。
“你看,有個一官半職多威風,富商趕著送禮,吃個飯老闆都會少收錢。”王財松繼續勸說。
“王里長你等下,我去肉鋪買點肉。”
說起武藝,林河想著切兩斤豬肉,回去給師父。
“額……行。”王財松一愣,看向林河的背影,覺得奇怪。
這世道,年輕人想往上走,無非兩條路。
一條路是在大盛朝廷裡混個一官半職,替朝廷賣命。
另一條則是替世家大族賣命。
或者,兩者皆有之。
林有成,他的大兒子,亦或是吳峰,都在這兩條路上走著。
但是,林河是個例外。
他對這兩條路沒有興趣。
讓林河感興趣的事情,好像是……在山上種地?
回到小樟村,和師父聊了一會。
等林河回到烏頭山,給大黃小黑喂完飯食,已經是下午。
連打了幾個哈欠,林河揉揉眼睛。
昨晚一夜沒睡,去墟市賣石斛,來回奔走一百多里地。
今天白天又是一陣奔波,早已困得不行。
“師父說,煉髒境第一境界,是氣息綿長久戰不累。”
“我若是達到了,能不能少睡幾個時辰?”
林河想著,躺在床上沒一會,沉沉睡去。
直到……
“喔喔啼!”
耳邊響起雞鳴,林河眯著眼睛醒來,看到一抹朝陽從窗臺照入。
“睡得夠久。”
林河伸懶腰,長舒一口氣。
“嚕嚕……”小黑的聲音從窗外傳來,還能看到他的拱嘴就在窗前,不停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