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名字?”來恩面如土色,心裡更是惴惴不安。
“九不洩。”太妃聲音低沉,透著滄桑,好似要將所有人都拉向一段淒涼苦悶的回憶之中。
九不洩是鬼市上流通的貨品,表面上是瀉藥,洩出來就沒事了,但事實上,十個服用過此藥的人裡能有一人可以活下來,實屬幸運。
當時溫寧發現那壺酒有問題,就留了個心眼,利用勾翻桌子,轉移旁人的注意,順手拿走了墨定勳藏於袖中的藥瓶,然後交於陳嬤嬤,讓她將此事一五一十的稟告給太妃。
太妃只要識得此物,必然不會視而不見。
果然,太妃送走了親友,第一時間找去了瑞雲樓。
溫寧曾懷疑母親的死跟此物有關,有人擔心被發現端倪,將她催生出來,製造一場假象。
所以查詢兇手才沒有半點頭緒。但這也只是猜測,上一世查到這裡,她就出事了。
現在看來,太妃果然也是瞭解此物的。
不然她不會這般認真,一瓶瀉藥上祠堂!
寶賢王臉色一沉,怔忪不安,厲聲問道:“來恩,此物你是從哪裡弄到的?”
來恩眼底瞬間溢滿盈盈淚花,撲到他身旁,跪下,“父王,來恩真的不知什麼九不洩啊!這瓶藥就是從一個卜卦公子手裡買的,他說就是嚇唬人玩的,死不了人。來恩這才買回來的。”
“公子?什麼公子?長什麼樣子你可記得?”寶賢王扶起女兒,看她被自己嚇哭了,語氣立馬變得溫柔,像哄小孩子一樣。
“嗯記得。”來恩不住的點頭,“他這個人眼角有顆黑色的痣,拿著一把摺扇。”
溫寧心中立刻浮現出一張臉,拿著摺扇,眼角有痣,還喜占卜,神叨叨的!
“他是不是還說你印堂發黑,流年不利?”溫寧雙臂環抱胸前。
來恩頭點的像敲鼓似的,“對對!”忽然又怔住,“你怎麼知道?”
溫寧好笑的看著她,“京都城有此愛好,又都符合你說的那些特點,只有一個人,陳志遠家二公子陳修。”
“是他?”寶賢王有些心神不寧,盤著掌中的翠珠,險些掉落在地上。
太妃看著溫寧一直盯著靖遠看,不知她心裡盤算著什麼。這種目光,就像是看見獵物的海東青,目光裡沒有親情,只有狡黠。
這讓她心中很是不安,連忙岔開了話題,“定勳,來恩,就算你們是無心之失,但你們意欲陷害溫寧證據確鑿,險些釀成大禍,你們要給溫寧好好道個歉,認個錯,求得她的原諒。”
只是道個歉嗎?
如果她事先沒有防備,那現在變成木板,躺在供臺上的就是她了吧?或者說她這個連名字還沒填上族譜的人,直接被丟去荒野,就像她母親一樣,死的不明不白。
祖母到底還是更向著在自己身前長大的孩子。
無心之失,可以原諒!
有意為之,另當別論!
“哥哥剛才還說就當提前祭拜我了!看來哥哥是早就知道了此物的厲害!就是想要我死啊!”溫寧可以放過來恩,只因她真的不知此物的厲害,但是不代表她也要放過墨定勳,他這種紈絝子弟,人市,鬼市都是去過的,他是明知道九不洩這種下作的東西,還要下到她酒裡。
這種人,想要她死,她如何能原諒!
道歉,她不接受!
還不等太妃說什麼,墨定勳自己就先炸了,指著溫寧的鼻子大聲咒罵著,恨不能讓整個寶賢王府的下人們都聽見,“你個下賤胚子,小爺我就是想要你死!道歉?呸!小爺就是給狗哈腰,都不會跟你道歉!”
“混賬東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寶賢王掄起手掌朝他臉上打去。
“給你打!往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