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半點情誼都沒有!
嫁給陳志遠那個老男人做填房,她是不願意的。
可是讓她再回牢裡去,她寧可去死。
透過半透的紅色蓋頭紗,仰頭看著氣派莊嚴的朱漆府門,是比時府強多了,就連門前的瑞獸都威風凜凜,雕刻精美。
一條紅毯連綿數百米,直至花廳。
賓客如雲,熱鬧非凡。
前來慶賀的都是京都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不是楚慕白與時溫宜大婚那時候,來的都是些農工商,有幾個士族,也是排不上號的。
這商戶終究是比不上有權優勢的官家府地。
她心心念念想嫁入高門,為此鋌而走險也要奪了時溫寧的名字和身份,如今她算是得償所願了嗎?
喜婆見她還在耍性子,不肯往前走,就多勸了她一句,“姑娘入過大牢,應當知曉這名門望族是斷然不會娶姑娘為正妻的,難道姑娘願意與人為妾?”
一府主母,雖說是填房妻,到底也是正兒八經的夫人。
妾算是什麼?她楚映雪怎能自甘墮落去當妾!
看著這府院一片富貴之象,她的心突然也不那麼煩悶了。
在喜婆的督促下,楚映雪半推半就的跨過了馬鞍和火盆。
馬車上。
戰玉容騖的拽住了溫寧,神色因緊張顯得有些不安,“墨溫寧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警告你,你可不要害我,我跟你可是無冤無仇的,想霸佔你身份的是楚映雪,是楚家人。”
溫寧瞬間紅了眼眶,點點頭,“本郡主,懂!”
戰玉容怔怔的看著她,整個人都傻掉了,什麼意思啊?
她也沒把她怎麼著啊!怎麼說哭就哭了?
正當她錯愕的功夫,溫寧已經下了馬車。
喜堂上,陳志遠笑容滿面的接過新娘的手,揉搓著那細皮嫩肉都發了紅。
楚映雪抽回了手,厭惡的把臉轉去一旁,喜婆在一旁輕推了她一下,她腿傷未愈,這一推人就往一旁倒去。
美人急著投懷送抱,陳志遠自然喜不自勝,顴骨上的老褶把眼睛都快擠沒了。
周圍賓客紛紛笑起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所有人都在歡快的禮樂聲中笑望著這對新人,沒有人注意到門口,一位女子正往腰間繫上一條白色麻布帶子。
在司儀的高呼聲中,陳志遠和楚映雪正要夫妻對拜。
“環環,你死得好慘啊!”溫寧的聲音宛若驚雷,突兀的響起,緊接著一支樂隊衝到府門前,吹響了哀樂。
哀樂悽慘,又帶上了散音喇叭,聲音震耳,饒是府門內外,小半條街上都聽得到。
陳府的樂官們實在是吹奏不下去了,望著喜堂那對新人,圍成一團議論紛紛。
陳志遠驟然回頭,驚疑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見她生得是極美,起了歪心,“哪裡來的瘋姑子,來人把她給我先關起來!”
楚慕白臉色大變,從賓客裡面走出來,脫口而出,“時溫寧你又要鬧什麼?”
“你叫她什麼?”陳志遠揪住楚慕白的衣領,一臉愕然。
時家有女,名為溫寧,有膽有謀,心細如髮,為豸衛司提供線索,得陛下賞識,特賜封和碩郡主。
這聖旨是昨天才下到寶賢王府的,但是朝野上下無人不知溫寧大名,都知道她是寶賢王先王妃的孤女,寶賢王府正八經的嫡女。
只是沒想到,傳言中柔弱快要死掉的病秧子,竟生的這般豔麗照人,淺淺的梨花窩若隱若現,兩串淚花更是惹人憐愛。
溫寧一副傷心欲絕,踉踉蹌蹌的走進喜堂,指著陳志遠,“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