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三道目光同時透射而來。
尤其是那坐著的人,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隔著屏風都讓人感到徹骨的寒意。
溫寧緊張的縮起了拳頭,怔怔的盯著那張模糊不清的臉,卻絲毫不打算讓步。
任老闆習慣了這種劍拔弩張的場面,趕緊附上笑臉,“月公子,您看?”
月尋眸光凌厲,如利刃出鞘。
晨風手握長劍環抱於胸,看著任老闆,“誰先叫下的人卯,奴就是誰的。任老闆,人市什麼時候改了規矩嗎?”
任老闆臉色略有些為難,“規矩自是沒改,只是……”
溫寧回過頭,“只是月公子不還沒舉牌子嗎?”
人市都是以舉牌叫卯為先,如果趕得巧,有同時舉牌叫卯的,那就要看兩家的意思,如果都沒意見,就可以典拍。
他沒舉牌,嚴格來講,不作數。
當然,他就從來沒舉過牌子,吱一聲,人就是他的!
今夜來的買家裡也有看上這個奴的,也想拼拼實力。畢竟敢來洛安街上玩的,非富即貴,誰也不差銀子。
“任老闆,這位姑娘說的在理,典拍吧!這個奴,本公子也看上了。”
任老闆笑著點著頭,卻還是很禮貌的回望著月公子。
“這人是什麼來頭,任老闆好像很怕他?“
“月公子?沒聽說過三公九卿,豪紳顯貴裡有這號人物啊!“
“越是不知底細,才越可怕。”
溫寧微微的將身體往左側靠過去,聽著那邊三位公子的對話。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傻姑娘,得罪了這種人,哎。”
溫寧目光一凝,眉頭蹙起,正身坐好。
一群沒頭腦還沒見識的酒囊飯袋,這牆角不聽也罷!
月尋沒有反駁,就代表了預設。
任老闆握拳半躬身給他回了禮,這便開始今夜的首次典拍。
“我出一百五十兩!”
“我出一百六十兩!”
“呸!王老二家的,你就不能長點勇氣,每次你都長十兩,你家就襯十兩了是嗎?”
哈哈哈。
“三百兩!”月尋舉起了牌子。
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他,有驚疑,有嗤笑,也有羨慕。
溫寧摸了摸袖中的銀票,朗聲道:“四百兩!”
四百兩?這也太多了吧?
這種奴二百兩之內隨便玩玩,花上四百兩這就太扯了吧!
“六百兩!”月尋舉牌,語氣裡透著些許不耐煩。
他的聲音,再一次讓廳內寂靜下來,所有人都鴉雀無聲,瞪大了眼睛望著他。
任老闆壓制內心的喜悅,面上波瀾不驚,問詢的目光落在是溫寧的身上。
“七百兩!”溫寧不甘示弱,不就是叫板嗎?誰不會!
“姑娘,你好傻,這個奴他不值這個價!”隔壁那幾個公子中有一個好心的,湊近屏風,擋住半張臉偷偷的提醒她。
溫寧尷尬的笑了笑,你才傻呢!
這個奴的眼睛裡充滿了仇恨和堅毅。
身上舊傷新傷疊加在一起,整個上半身都沒一塊好皮,顯然是死裡逃生。
溫寧不敢保證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是個重生的人,但從那兇狠如狼的目光裡,她能看到一絲想活下去的渴望。
這樣的人不該一生為奴。
多年後,若真是他成了大將軍,至少還有她的一份功勞。
所以,當然要買下他。
可偏偏有人要跟她作對!
溫寧見月公子似要舉牌,換到挨著屏風那側的椅子上坐下,身體也往那邊靠了靠,“這位月公子,想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