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一聽,火冒三丈。
“我沒有誣陷!是李翠花找的我家喬五,當時我們並不願意去幫她這個忙,是她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著自己跟在楚家老姐身邊做事,差事沒辦好,老姐很生氣。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如果我們不幫她,她也不想活了。
我們當時根本不知道是要撞王爺的馬車,我們要是知道,給我們再多的錢我們也沒那個膽子。噥!你看,這錢我們都沒動。錢袋子上的繡花是李翠花的針法不?”
“光憑刺繡,也只能說錢袋子是李媽媽的,可並不能證明是李媽媽唆使你們驅趕瘋馬撞車。”溫宜握著錢袋子的手指用了力,表面平靜,心裡卻是怒火滔天。
楚家這對母女天天嚷著府中的份例不夠花,隔三差五就去她那要銀子,感情都把錢用在買兇害她妹妹了!
若是阿寧上了那輛馬車,以她的身體狀況,後果不堪設想。
“咣”!
溫宜將錢袋子拍在桌子上。
驚得所有人都望向了她!
喬氏不安的望著溫宜,兩隻手不停地交替著握來握去。
證據……她哪裡來的證據啊,這種事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能讓別人知道嗎。
溫寧一雙慧黠眸子清亮如星,注視著喬氏臉上閃過的每一個神色。
語氣冷然,給人一種不容小覷的壓迫力,“沒有證據,那便是汙衊!”
喬氏瞪大了雙眼,眼神焦慮恐慌,“我沒有汙衊!我敢同李翠花當面對峙!”
楚老夫人眉毛一挑,暗自鬆了一口氣。
“李媽媽已經死了,害人不成,反被害!”溫宜說著,目光卻斜向了楚老夫人。
她在給楚氏最後一次機會,若楚氏自己交待,她會念及婆媳之情,保住她的體面。
可是楚老夫人只是用不以為然的目光回絕了她。轉而斥責喬氏:“喬氏,你和李翠花狼狽為奸,出了事也是你們咎由自取。既然你都說了,是李翠花找上的你,那你便去找她吧。”
聽到李翠花的死訊,喬氏不信。
指著她們三人,聲音嘶啞到失控:“你們就是看我們命賤,無權無勢,欺負我們!讓喬五替你們背罪!楚氏!自從你兒子白哥娶了妻,你做了多少惡事,老天都看著你。
人在做,天在看!
總有一天,報應會找上你的!
我咒你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喬氏是哭著衝出時家的。
溫宜擔心她出事,派人跟著點。
溫寧不禁唏噓,斷子絕孫,好毒的誓!
楚家人惡事做盡,死不足惜,可憐了那個孩子,本是健健康康的,卻遭了親祖母的毒手。
到底是天罰,還是人禍?
晚飯前,家僕突然跑回來稟告,喬氏跳了河,她是鐵了心尋死,等救上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溫宜心裡一沉。
她明明知道喬氏說的是實話,她也想給她個公道,可沒有證據,什麼都做不了。
喬氏的死,對溫宜打擊很大。
她覺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女子在世本就不易,嫁了人便一生都要依附男人而活。喬氏救不了自己的男人,乾脆選擇了殉情。
“這件事,先不要讓二小姐知道。”溫宜交待完,親自去為喬氏準備後事。
喬氏的眼一直睜著,她走的不安。
“應該讓楚氏再見她最後一面。”溫宜為她擦乾淨身,一面又像是在自語。
楚慕白下值剛一回府,楚老夫人就讓人請他去了松青苑,將喬氏的事告訴了他。
他拖著略顯沉重的腿回到毓秀閣,問了玉竹,才知喬氏死了,溫宜去料理後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