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呼吸一窒,一瞬間,視線都恍惚起來。
她以為這一世熊哥發現的早,事情並沒有像上輩子那樣無法挽回,就不會……可……
池早狠狠閉了下眼,腦子飛速翻轉,思考眼下要怎麼說,才能既取消賭約,又不惹怒熊哥時,忽然,屋子裡想起震耳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妹子,大哥我不過開個玩笑,你咋還當真了呢?”就聽熊哥緊接著開了口,“你這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嘿……”小六兒也跟著呲牙笑開。
池早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咬牙,“熊哥,這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好好好,不笑,不笑。哈哈哈,我的錯,我的錯,那啥妹子你消消氣。”熊哥說的半點兒誠意都無。
池早看他這樣兒,狠狠吸了幾口氣,“不早了,說正事!”
“行行,說正事,說正事。”熊哥連連點頭,卻搓了好幾下下巴,才止住笑意。
“不過妹子,哥可是正經生意人,不沾人命的。”
“再說,老子還有老孃要養呢,可不會為了兩個狗東西惹上殺孽,所以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
他哼了一聲,“再說,死多痛快,老子才不會讓他們那麼輕易解脫!”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狠意,“行了,現在開始說賭約的事兒。”
“妹子,你說哥會坐牢,到底是個啥意思?難不成老子被投機倒把辦那群狗日的逮住了?”
池早聞言卻點頭又搖頭。
她看了眼旁邊的鬱章,眼見他一點要避開的意思都沒有,是鐵了心要參與,便也不再猶豫。
“熊哥,你山裡的養豬場,如果要全部處理乾淨,需要多久?”
“蹭!”
小六兒驚得一個蹦子站了起來,“你、你咋知道養豬場的事兒!那、那……”
那可是他們最大的底牌!
別看熊哥混黑市倒騰東西,但賺差價可不穩定,今天高明天低的,何況城裡這麼大,還有別的人搶生意。
哪兒有自己全權掌控的養豬場穩妥?
那一頭頭大肥豬,可全都是肉!而這會兒的人誰不缺油水?
只要手裡有肉,他們就能一直吃香的喝辣的。
可養豬場在深山,又被他們一直捂得嚴嚴實實。除了幾個和熊哥同村出來的人,連其他城裡兄弟都不知道,池早又怎麼會這麼清楚?
別看小六兒先前一口一個姐的叫池早,覺得她是能掐會算的高人,其實玩笑的成分還是居多。
畢竟,熊哥老婆偷人的事兒,萬一就是她碰巧遇上了,也不是不可能。
可養豬場卻不一樣,那是除非有人洩密,不然她一個小丫頭,絕不可能知道!
旁邊,眼見小六兒這樣,鬱章就知道池早又說對了。
他一時有些恍惚,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反應才對。
只覺腦子懵懵的,好像從頭到尾,根本一絲一毫都沒看懂過池早。
熊哥原本還有幾分輕鬆隨意的表情,如今也徹底消失了。
但總歸是當大哥的人,比小六兒可穩得住的多。
他沒出聲,也沒驚的站起,只死死盯著池早,面上神情難辨。
“別管我怎麼知道,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
池早說,她直視著熊哥,“就像上次說過的,熊哥,我沒有惡意。經過之前紙條的事,你應該瞭解了,不是嗎?”
是,他確實瞭解了,不然兩人也不會再見面。
這麼想著,熊哥雖然依舊盯著池早,但臉色總算好看了幾分。
“你說的全部處理,是什麼意思?”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