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事。”池早伸手扶住牆,勉力穩住身體,“我就是……”
話才出口,喉嚨卻已經哽得發不出聲音。
她急忙低頭,一把捂住眼睛,使勁兒深呼吸。
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可以聯絡上人。
只要沒到國慶那天,就都還來得及。
她緩了一會兒,把哭腔硬壓下去,這才看向緊張不已的王建軍,“建軍哥,我真沒事兒,就是早上趕得太急,又沒吃飯……”
“那什麼,建軍哥你上班吧,我也去食堂了。”
“對了,你知道石小滿他們部隊在哪兒嗎?我……”
“早早,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卻是王建軍打斷了池早的話,他臉上表情嚴肅,“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沒事。”
他說,“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和你王叔王姨肯定給你撐腰做主。來,坐下緩一會兒,慢慢告訴哥。”
他看著池早,保證似的點頭。
池早眼裡的淚水差一點又忍不住了,她飛快眨了下,“真沒什麼事兒。那啥,哥你這兩天能多給部隊打幾次電話嗎?要是聯絡上石小滿了,不管什麼時候,一定立刻告訴我啊。”
“我、我先去食堂忙了。”話音都還沒落,池早就逃也似的往外走去。
在她轉身的一瞬間,眼淚便再也阻止不住的衝了出來。
不能說,怎麼說,誰會信,說了又要怎麼解釋?
關乎一個軍人的生命,這可不是面對熊哥和小六兒,掐掐手指就能糊弄過去的。
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一整個上午,池早都精神恍惚,要不是一起幹活的嬸子眼疾手快攔了下,她險些就一刀剁在指頭上。
可直到下午都要下班了,她都沒能等來王建軍的好訊息。
與此同時。
兩輛小汽車一前一後,開進了城郊農場大門口。
不久後,場長和各小隊選出來的勞動積極分子,陪著一行七八個人,往田間地頭走去。
“嚯,啥情況啊,這麼大陣仗?”卻是地裡正幹活的人看見了,驚奇的問。
有那訊息靈通的,當即就顯擺,“不知道了吧,這是市裡領導來農場走訪呢。這不是國慶節要到了麼,就下來慰問慰問咱們,也看看莊稼今年收成咋樣。”
“市裡的領導,哇,那豈不是很大的官?”
“什麼官不官的,那是舊社會的說法,現在得叫幹部!”
幾人一時就著這個話題聊了起來。
旁邊地裡,池珍珍聽到“市裡領導”幾個字,幹活的手就頓時慢了下來。
市裡領導,祁鈺生是領導秘書,那他該不會也來了吧?
她藉著捶腰的動作,帶著幾分期盼的墊腳往地頭看去。
其實,池珍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盼著什麼,畢竟她也只是匆匆見過祁鈺生一面,也就上次打電話找他幫忙時,兩人才算是正兒八經說了幾句話。
但想到程有珠特意過來,告訴她程有工沒缺胳膊沒少腿兒,已經好好的回家了,池珍珍就忍不住想再見祁鈺生一面。
可人太多,離的距離又有些遠,任池珍珍把脖子都伸直了,也沒能看清裡面有沒有祁鈺生。
眼見一群人似乎是要離開了,池珍珍心裡著急,一把捂住了肚子。
“哎喲,哎喲,我肚子怎麼疼起來了。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去趟廁所!”
她胡亂丟下一句,就貓腰往地頭跑去。
“呸,偷奸耍滑,不是個好東西!”身後,旁邊地裡的大嫂子看著池珍珍的背影,啐了一口。
池珍珍卻沒聽見,她全副心思都在找人。
終於,就在她離的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