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年間,暮春之初,小鎮上的繁花似錦,綠柳如煙,一片祥和之景。鎮中有一趙姓人家,其子趙小虎,年方總角,正是天真爛漫卻又頑皮好動之時,恰似那脫韁之馬駒,行事全憑一己之念,四處惹下諸多事端。
趙家三代單傳,小虎作為家中獨苗,備受長輩寵溺。每當其犯錯,外公外婆便視作孩童的無心之失,總會將其護於身後,輕聲呵責幾句便作罷。父母雖心有憂慮,然礙於長輩情面,亦不好多言,只得將那諄諄教誨咽回腹中。
時日一久,小虎愈發任性驕縱,行事肆意妄為,滿心只念著自己的歡愉,他人的良言規勸,皆如春風過耳,轉瞬即逝,再難入其心間。
一日,細雨如酥,紛紛揚揚地灑落於小鎮的街巷。街邊有一老翁,手持插滿糖葫蘆的草秸,那紅彤彤的山楂裹著晶瑩的糖衣,在雨霧中散發著誘人的甜香。小虎見狀,饞蟲頓起,扯著父母的衣袖哭鬧不休,定要拿糖葫蘆解饞。
父母見天色陰沉,又念及小虎素日吃甜易咳,便狠心嚴詞拒絕。小虎頓時面紅耳赤,怒目圓睜,恰似那被點燃的爆竹,一股無名火起,猛地甩開父母的手,奪門而出,瞬間消失在雨幕之中。
父母相視輕嘆,料定小虎定是前往外公家告狀。雖心有無奈,卻也未加阻攔,只是在其身後隨意叮囑幾句,便任由他去了。他們心中何嘗不知,小虎的脾性亟待糾正,然每念及糾正之法,便覺左右為難。欲要嚴管,又恐傷了老人的慈愛之心;言辭稍輕,又怕小虎只當兒戲,全無悔改之意;若言語過重,又怕他那稚嫩的心靈難以承受,徒增煩惱。如此這般,日子便在這躊躇猶豫中緩緩流逝,小虎的頑劣之性愈發深重,恰似那雪球,在歲月的斜坡上越滾越大。
未及半個時辰,小虎竟手持糖葫蘆折返家中。父母見狀,頓時滿心疑惑,恰似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因前往外公家路途不近,步行往返少說也需一個半時辰。父母暗自揣測,莫非小虎私下攢了私房錢?可這念頭剛起,便又被他們自行否定。只因小虎向來花錢如流水,手中銅板稍有盈餘,便迫不及待地換了零食玩物,哪裡懂得積攢?父母上前詢問糖葫蘆的來歷,小虎眼神閃躲,言辭閃爍,只胡亂應付幾句,便嬉皮笑臉地跑開了,徒留父母站在原地,眉頭緊鎖,滿心憂慮。
待到晚膳時分,屋內飯菜飄香,母親前去喚小虎用餐,卻久久不見回應。母親心覺有異,匆忙入屋檢視,只見小虎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口中唸唸有詞,盡是些胡言亂語。母親伸手一探其額頭,只覺滾燙如火炭,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父親聽聞趕來,二人不及多想,匆忙套上馬車,心急如焚地將小虎送往醫館。一路上,馬蹄聲急,車輪滾滾,父母的心卻似油煎,憂懼之情溢於言表。
醫館之內,燭光搖曳,藥香瀰漫。外公外婆早已聞訊趕來,守在小虎的病床前,眼中滿是心疼與焦慮。外婆忍不住埋怨小虎的父母:“你們是如何照看孩子的?怎的讓他病成這般模樣?”
父母聞言,滿心委屈,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們不過是依著常理教導孩子,何錯之有?
小虎接連幾日用藥,病情卻如那深陷泥沼的牛車,毫無起色。全家人皆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下,憂心如焚,仿若置身於茫茫黑夜,不見一絲曙光,唯恐小虎這棵幼苗尚未茁壯成長,便要夭折於風雨之中。
外公緊鎖眉頭,望著病榻上的小虎,心中滿是疼惜。他緩緩在小虎床邊坐下,輕輕握住小虎的手,溫聲問道:“孫兒啊,你且與外公說說,近日可有何事發生?”小虎面色蒼白,雙唇微顫,猶豫良久,終是緩緩開口,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那日小虎負氣跑出家門後,在前往外公家的途中,拐進了一條幽深的小巷。巷中靜謐無人,唯有雨滴落下的滴答聲。就在牆角處,一個用紅繩繫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