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下,終於是緩緩下馬。
白雲邊一臉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對嘛,來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樣子。”
耶律德眉頭一皺,身後就已經有脾氣火爆之人冷哼一聲,“求你?你怕是想多了,是你們求我們!狂妄自大,蠻橫無理,這等人竟然能身居高位,足見貴國人才凋敝,!”
白雲邊立刻神色嚴肅,看著開口之人,“本官不許你這麼罵自己!傳出去可是不好聽。”
那漢子瞬間噎住,而北梁陣中當即有人反擊,“伶牙俐齒,徒逞口舌之利,還自詡中原正朔,簡直貽笑大方!”
“徒逞口舌之利?你們罵不過就說別人徒逞口舌之利?要是你們罵得我們啞口無言,怕是早就洋洋自得了吧?難不成你們還會自扇耳光,喊著對不起,我不該徒逞口舌之利,以至於貽笑大方了!”
白雲邊冷哼一聲,“挑事的是你們,輸不起的也是你們!贏了就狂,輸了就自欺欺人。兩國之間,無非就是動口和動手,怎麼,你們覺得你們的長處在動手嗎?是不是當著姜玉虎,你們也要硬氣地說一句,一介莽夫,徒逞匹夫之勇罷了?你去說一個我看看?”
若是原本,這話攻擊力倒也不算強,但對於這些在幾個月前剛經歷了飲馬原大敗的北梁人而言,白雲邊此舉無異於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鹽了。
“白大人,我等初來乍到,你便如此氣勢逼人,這就是貴國的待客之道?”
“待客那得你是客啊?我朝鴻臚寺卿郎大人道中相迎,你們一個個的還在這兒裝傻不下馬,有向主人擺架子的客人嗎?”
“我告訴你,我等此番乃有要事,便是貴國夏丞相當面,也要掂量幾分!”
“那我也告訴你,本官就是這般厲害的漢子,便是姜玉虎當面,他也不會像你們這般在本官面前妄言自大!”
“白大人!”耶律德終於忍不住了,不能再讓手下人一個個湊上去挨嘴炮,何況姜玉虎的名頭也讓他心驚,當即臉上露出笑容,“白大人,草原兒郎直來直去,禮數有缺,還望你不要見怪,咱們進城吧。”
白雲邊看了他一眼,“你誰啊?”
“本官大梁宣徽院宣徽使耶律德,忝為此番使團正使。家父大梁定西王。”
“又是一個世子啊,你們大梁真有意思。”白雲邊忽然笑了笑,倒也沒再多說,“那就走吧!”
聽見他開口,眾人心頭竟莫名鬆了口氣。
但旋即又想著,這也還好啊,就是個嘴巴厲害點的人而已,也不至於到薛文律所說的那種連話都不敢多說的程度。
所以總結起來,還是薛文律廢物。
薛文律也帶著幾分詫異地看著白雲邊的背影,今日之白雲邊,言語間的攻擊力似乎的確小了許多,那種直戳心窩子的話幾乎沒見,莫非是身居高位之後收斂了?
當這一行人朝著京城行去之際,數匹快馬也朝著城外衝去。
雙方在城外兩三里的地方相逢,耶律德當即下馬,看著闊別多日的女兒,喜悅寵溺之情,溢於言表。
薛文律遠遠看著那道明媚的倩影,心頭卻不禁滿是酸楚,默默低下了頭。
只可惜夏景昀還沒抄到那兒來,否則他就能在心頭感慨一句此情可待成追憶了。
有了耶律採奇的到來,隊伍之中那種嚴肅而緊繃的氣氛也消散不少,一行人就這麼進了鴻臚寺安歇。
當天晚上,薛文律的話終於第一次應驗了。
夏景昀果然並未出面。
白雲邊在鴻臚寺中設宴,為眾人接風。
眾人倒也不覺得怠慢,因為經過一番打聽,他們已經知曉了眼前這個牙尖嘴利的倨傲男人的情況。
進士出身、淮安侯、御史大夫、中樞重臣,最關鍵的是,此人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