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努力至今的成果?”
嚴破一頁一頁翻著劉志銘的筆記,他坐在液體般的漸變深藍辦公椅子上,離著幾寸距離的辦公桌通體冰白,整個房間的佈局像是一間遊戲廳,亦或者是未來主題的房間。
按理說他這樣年紀的人,應該住在一間充滿禪意的房間裡,牆壁上掛著墨竹或是墨松柏的古畫,辦公桌上放著一隻香爐,架子上掛著幾根大小不一的毛筆,旁邊再來一隻硯臺,桌子上是白色長宣紙。
他看著劉志銘的筆記,就像是老師指導學生毛筆字該怎麼寫才能算是有勁道。
“簡直就是塗鴉,那幾個瘋了的都比你強。”嚴破一張一張撕掉劉志銘的筆記,撕的聲音對他來說如此刺耳,就像是拿著薄刃在他胳膊上一刀一刀劃。
嚴破將手裡的紙張扔到劉志銘臉上,幾張紙的威力不過爾爾,他卻像是迎面吃了一顆炮彈。
紙張從他臉上一張張滑落,像是從空中落下的幾片葉子,他的臉也跟著這些老師口中的“塗鴉”掉到了地上,還被自己踩了幾腳。
“滾出去~”嚴破似乎只是嘴巴動了動,發聲肌肉很鬆弛,以至於站著離著嚴破兩米的他沒聽見自己的老師在說什麼。
劉志銘只能愣在原地,犯了錯誤的孩子要是逃了,下一次等待的就是更加嚴厲的辱罵和侮辱。
他沒能料想到的是,他待在這裡也會招來同樣的後果。
嚴破扶額了一會,見面前這隻蒼蠅竟然跟只烏龜一樣,三十秒內連原點都沒離開,他的臉迅速黑了下來。
“出去!”他抄起手裡那本已經被撕的成爛菜葉一樣的筆記,直接扔到了劉志銘的面門上。
嚴破一整個人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身後的椅子因為這突然爆發的力量,隨著滑輪向後退了一點點,發出了劇烈的摩擦聲。
他已經憤怒到連髒字都不帶了,可越是簡單的話語越能傳遞一個人究竟是多麼生氣。
對於一個老師來說,沒有什麼比自己最得意的學生的學識連精神病人都比不過更為憤怒的了。
嚴破平時就跟鐵一樣,你平時很少看到他臉上有著什麼情緒,他眼裡的一切彷彿都是死的。
他流露出情緒的時候有兩個特徵,一個是爆發,因為平常總是板著一張臉,以前從未表現得情緒都在一瞬間全部爆發。另一個就是瘋狂,笑起來瘋狂,怒起來也瘋狂,像是一隻癲狂的野獸。
就像現在,瞪得圓潤的眼睛,血絲清晰可見,喘著粗氣,每一寸肌肉都在收縮,讓他額間化為了一顆沒有葉子的樹冠。
劉志銘不敢抬頭,他蹲下身子將自己的“努力成果”撿起來,灰溜溜跑出了自己老師的教室。
煩人的東西都消失了,他渾身的“氣”瀉了不少,身上的肌肉舒緩下來。他平靜的靠在椅子上,像是躺在死海里,人不會沉下去,只會浮著。
“給我把那個在小行星帶的傢伙弄回來。”嚴破張口緩緩說道。
“是!”機械音從房間各個角落傳來。
房間蒙上了一層黑色,紅光從天花板的中心以矩形的形狀放射出來,如果剛才這裡是白天,那現在就是黑夜了。
……
小行星帶——
“你們三個,趁著這空隙趕緊召喚機甲!”公孫九月將三位舍友罩在了盾牌之下,防止隕石碎片傷到他們。
三顆隕石撞到盾面上,每一下都需要公孫九月用全力來阻擋,很吃力。
隕石雨剛開始的時候,全都是個頭特別大的隕石,現在全都換成了小隕石,也許這是校長給他們的“福利”,也許是鎮元大仙並不想毀掉這顆小行星帶裡的王者行列。
畢竟,小行星帶之前很有可能是一顆完整的行星,最後化成了碎片,現在再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