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蚊子還輕,衝獨孤緣安擠眉弄眼,目光中帶著深意。
獨孤緣安登時瞭然,面色凝重地對第五苗芙道:“是啊,苗芙,你可不能學我。等之後有了機會,你再對人家姑娘好,別急吼吼地娶親。”
第五苗芙嘆道:“好罷好罷!”
她此刻心裡想著反正寒煙也不會跑,就算要走也只會去黃定山參與論道大會,大不了那時候她打贏寒煙,拿走所謂的功法秘籍,當著眾人之面正式求娶,到那時候有薛姐姐和緣嫂嫂支援,還可以找奇清掌門去好生勸勸雲賞山派的清嵐掌門,怎會不能成功?
三人吃完飯後,第五苗芙去雅間睡覺,獨孤緣安想在鎮子上逛逛,薛暮便道:“你身子可以麼,能逛麼?”
獨孤緣安若無其事道:“吃了那紅果,你不知道我經脈被溫養得有多舒適,如今雙膝已經不痛了,我隨便拄拐走走,都能走個四五里。”
薛暮剛要笑話她,轉念一想,緣兒功夫高強,縱使丟了這雙柺,使著輕功就能在眨眼之間在眾人視野中不見蹤影,說道:“緣兒就是厲害,那我就在旁邊好好陪著你。”
“你不陪我逛,難道要去陪苗芙妹子歇息麼?”獨孤緣安說著便將雙柺往前一放,身子輕輕一蕩,雙腳落在地面上,這一蕩比常人邁出兩步還要遠,薛暮若是正兒八經走路,是追不上她的,只好快步跟著,笑道:“緣兒說這話,就是錯怪我了,我下午才睡了一個時辰,怎的現在又要歇息呢?”
這小鎮上也有戲班子,離得遠遠的,那清亮的唱腔便已經傳入她們耳中。
“縱橫江湖數十載,踏遍山川河嶽,曾謂天下無敵,奈何人心難測,情字最苦。一念痴纏,幾多春秋,夢裡猶見她笑容燦爛,卻不過鏡花水月,轉瞬——成空——!”
戲班子在長街上紮好臺,人群裡裡外外圍了好幾層,薛暮和獨孤緣安在最外圍望著那臺上的旦角水袖一抖,唱著江湖之中的情仇恩怨,無數個江湖俠士的故事都在這一方小天地裡徐徐唱來,演了又唱,唱了又演,唱著人生百態,唱著悲歡離合。
二人聽了一會兒,獨孤緣安望向薛暮側臉,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她想與她攜手在長街上漫步,享受夜間晚風,笑看世間萬物。
這陪了她許久的柺杖,也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