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暮將薛無落來到薛家的前因後果講清楚後,寒煙立刻追問:“那位薛姑娘如今在哪兒?”
薛暮頓了一頓,道:“她去尋我另一個離家出走的義妹了,不過你放心,她可能之後會趕去黃定山,說不定已經到了呢,至少比我們的程序要快。”
寒煙輕輕應了一聲,有些出神地盯著前方小道,一言不發。
薛暮道:“寒煙姑娘,前面就是雲賞山了,你看你和我妹子之間的糾紛……”
寒煙回過神來,竟對薛暮說的話有些心不在焉:“薛女俠,你想來山上坐坐麼?”
今日已是十月初九,薛暮想了想,和馬車上的獨孤緣安交換目光,說道:“若寒煙姑娘要將我妹子帶到山上處置,恐怕她逃不脫一個‘死’字。”
寒煙掃了一眼馬車,原先她想抓住第五苗芙帶到雲賞山上,交給掌門師尊處置,即便自己無法親手殺了她,掌門師尊也會為了徒弟清譽而將其斬殺,可到了雲賞山,她竟有些猶豫了,心中盤算著薛暮的話真假難辨,便道:“我會暫時不告知掌門師尊。”
薛暮想了想,道:“也好。”
第五苗芙又探出頭來叫道:“不好!不好!這女人把我騙到山裡面,就要讓她那個師尊殺掉我啦!薛姐姐你不要信她!”
薛暮怒道:“我不信她我信你?你欺負人家還自認為理虧!”
第五苗芙叫道:“反正我不去!我不去!我單獨和她談,反正不上雲賞山!”
說罷,她踩著木板朝上一躍,使出輕功飛到寒煙所騎的馬上,運著內勁朝馬屁股上一打,驚得駿馬幾乎直立起來,發狂般地朝前奔去!
第五苗芙將寒煙固定在背上的古琴繩帶彈斷,一手牢牢抱住了人家姑娘的腰身,一手將古琴夾在腋下,高聲道:“走了!”
薛暮目瞪口呆地望著駿馬跑遠,這變故屬實是讓二人猝不及防,獨孤緣安輕嘆一聲,說道:“暮兒,你認的義妹,你自個去管教罷。”
薛暮兩眼一黑,扶額喃喃道:“讓她們自己去處理好了,我……我也不管了,她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係,沒關係了……”
獨孤緣安笑道:“我們還是回鎮子上住下來罷。”
薛暮深深吸著氣,拍著自己的腦門:“鎮子上的所有人都得知道雲賞山派的弟子們和別人打起來,還砸了人家茶館!你我要回到鎮子上,豈非要被人指指點點笑話!”
獨孤緣安道:“旁人指點又算什麼?再說了,打架的是她們,不是我們。”
薛暮搖了搖頭,跳下馬來,到馬車上和獨孤緣安相擁到一塊,柔聲道:“緣兒,還是你強,我真佩服你。”
“你體內火毒快消解完了麼?”獨孤緣安問道。
薛暮在她臉上一吻,笑道:“是啊,我內力增進不少後,將那口訣用得更為嫻熟,那火毒對我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威脅了。”
潺潺流水聲隨風飄進馬車內,如同一曲天然的清幽琴音,在兩人心中緩慢流淌,獨孤緣安的手指輕釦在窗沿上,跟著外頭的水流節奏無意識地敲打。江湖中的風雨爭鬥,恩怨情仇,都不及此時依偎在她懷裡閉眸小憩的薛暮來得真實。
她低頭溫柔地望著薛暮垂下的眼睫毛,用指尖輕輕撥了一撥,柔軟的睫毛在指尖上劃過,留下一些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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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苗芙和寒煙同騎一匹馬,在雲賞山腳周圍急奔,兩人已在馬上開始纏鬥,寒煙要去搶古琴,手指卻被第五苗芙結結實實親了一口,又惱又恨,忍不住罵道:“登徒浪子!沒臉沒皮!噁心!”
這好像是她能罵出最難聽的話了,第五苗芙樂得哈哈大笑,說道:“你不會罵人,我來教你——你這廝被生出來,是要給江湖中人省一些口糧麼?”
寒煙搶古琴不得,聽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