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帶大的,我被旁支長輩養大。”
獨孤緣安低聲說著這些話,不知不覺攬過薛暮的腰,薛暮也沒亂動掙扎。
“除了我和我姐姐,我還有一個表姐,大我三歲,是我大伯留下來的唯一血脈,她天資同樣很高,十歲時魂寒十二功便已經練至第四層,是燼山餘氏早已定下來的下一任族長……當時誰又能想到燼山餘氏會被滅門,誰又能想到我竟然僥倖活了下來,我娘和我姐姐卻都飲恨歸西。”
獨孤緣安忍不住抱緊了薛暮,雙臂都在顫抖。
薛暮沉默著,翻過身子將她抱在懷裡,懊悔自己剛才對她出言不遜,低聲道:“為什麼要將你送下山?”
“因為燼山餘氏的祖訓,每一代餘氏直系血脈都要選一個子嗣下山,隱瞞身世歸於平凡,這是先祖為餘氏一族留的後路。”獨孤緣安呢喃道,“我被選中了。”
薛暮這才瞭然,溫柔道:“所以上一代被選中的,難道就是獨孤夫人?”
“是。”獨孤緣安靠在她懷裡,聲音顫抖道,“暮兒,你別離開我。”
薛暮懊悔萬千,緊緊抱住她的腰身:“我不會離開你,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心中有恨有怨,緣兒,你真厲害,憑著復仇的執念活下去,我會陪著你的。”
“不,那只是一部分。”獨孤緣安輕聲道,“我不是因為復仇活下去的。”
薛暮道:“那是為了什麼?”
獨孤緣安盯著她漆黑靈動的眼睛,眸中柔情靜靜流淌。
“好睏,我想睡了。”片刻後,她輕聲說道。
薛暮捏了捏她涼軟的耳垂,溫聲道:“好,睡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