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嵐躺在沙發上,緊張地思考著對策,忽喜忽悲。
叱吒東海的大佬,就因為玩了個女人,要鋃鐺入獄?簡直不敢相信。
老闆市裡關係深厚,哥哥還是常委,真能倒嗎?不可太能。
但這事對楊家一定要有個交代,可能是在袁舒身上實現利益輸送,再推個人出來頂罪。
她的眼睛陡然瞪圓了,呼吸也急促起來。
老闆已經知道三人在辦公室交談了,信任已經不在,肯定會交自己出去。
老闆倒與不倒,自己結局都一樣!
她一下坐了起來,倒了杯酒,鎮定了一下情緒。
立刻出國?不行,三套房子和錢帶不走。
而且楊子江如果對自己布控了,機場一攔,就是十年,再沒自救的機會。
那就投誠!配合楊子江送老闆牢底坐穿,只要證據夠分量,自己可能只要三年。
賬戶上活動經費還有三千多萬,全部轉到自己名下,苦熬三年出來後不失為富家翁。
對不起了老闆,君臣一場,終須一別。
抿了口酒,她緩緩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著xo複雜的多層次口感,心中的情緒複雜難言。
是徐世立讓自己脫離了貧窮,也是他讓自己走上了這條不擇手段的路。
幫他做的髒事夠多的了,十年的陪伴,足夠還人情,自己不欠他。
手機鈴聲驚醒了她的沉思,是林倩,彙報了市刑警支隊傳喚眾人的情況。
不是分局大隊,是市局支隊,葉嵐意識到楊子江開始動手了。
沒意義了,這事就是自己搭進去都不夠,人家要借這個案子清算徐世立。
那就從這裡開始納投名狀,這些栽贓的人傳喚串供,提供虛假證言都是老闆的指示,自己只是傳話者。
淡淡說了聲知道了,她掛了電話。
看形勢再加籌碼,現在該聯絡袁舒,將這些人賣給他,表明誠意了。
思考了一下語言,她撥通了袁舒電話:“小袁,我是葉嵐,我可以幫你收集徐世立的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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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薩特下了中環,披著夕陽紅霞,向東郊國賓館方向疾馳。
一望無際的寬闊馬路,高大蒼翠的茂盛綠植,令人心曠神怡。
東海城區被吳淞江分成了東西兩半,主城區在西岸,東岸人口密度相對較低。
因此東岸的中環外,以國賓館為中心,一大片區域被劃為了高階離退休幹部的居住區。
汽車開進了支路,轉過幾個崗亭和院落,停在了一座沒有名字的大院門前。
一名武警過來檢查了一下證件,門禁緩緩抬起,車駛了進去,停在了九號別墅的停車位上。
楊子江下車,從後座抱起了小魚。
今晚有空,他讓金麗休息,自己接了孩子來看望爺爺了。
“記得喊太爺爺,太奶奶知道嗎?”
孩子茫然地點點頭,陌生又好奇地看著周圍,她早沒印象了。
別墅門開了,老幹部局派出的生活秘書,三十出頭的小高熱情地將他迎了進去。
進了客廳,七十多歲,精神矍鑠,體型高瘦的楊學軍,快步過來激動地抱住了他。
“爺爺,身體好嗎?”楊子江動情地說。
“好好,老年體育協會的比賽,我還拿了好幾個獎呢。”楊學軍驕傲地說。
七十出頭,頭髮烏黑的奶奶塗鳳,興沖沖下樓了。
“奶奶,我好想你。”楊子江走過去抱了抱她。
“我也想我的孫子,下午你打電話說要來,我就等著了。”塗鳳眼含淚花,摸了又摸。
兩位老人又抱起了扎著小辮的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