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被推開了。
楊子江探頭向外望去,進來了兩個健壯的青年,警覺地張望了一下,向兩邊一閃。
一個三十左右,身穿名牌西裝的年輕男子,微笑著走了進來,神態自信,倨傲。
跟著進來了一個步伐沉穩有力,鐵鑄般的漢子。
院門晃了晃,一個山一樣魁梧的男子,又擠進院子。
楊子江看到他的耳朵,面色沉了下來,這是摔跤手特有的餃子耳,千錘百煉摔打的結果。
收回頭,抬手將小火爐上的茶炊拎到了几案上,右手握住了把手。
“小周,請你三番五次不赴約,沒想到能在這不期而遇。”男子在兩名青年的開道下進了書房,眼睛熱情地看向了周蓉,對另外兩人視若無睹。
幾個人將書房擠得滿滿當當。
“丁曙光,我有朋友在這,請你離開。”周蓉面色冰冷如霜。
“我也是朋友,為什麼不是他們離開呢?”丁曙光笑呵呵地拎了下褲管,坐在了手下端過來的椅子上,古龍香水的味道撲面而來。
楊子江掃視著鐵漢和摔跤手,發現這兩人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極具攻擊性。
心中有了疑惑,這似乎不像是普通的敵意。
“相請不如偶遇,咱們在這喝一會茶,再去定西路上吃個宵夜。”丁曙光一隻手搭在几案上,漫不經心地敲著,“然後去我家欣賞一下家庭影院,怎麼樣?”
周蓉端起紫砂杯,紅唇覆在杯沿上,微微抿了一口,盈盈一笑:“我如果拒絕呢?”
“宇誠是個講政治的人,木已成舟我又一片赤誠,他一定會祝福的。”丁曙光手自得地一揮,“我的兄弟也極力贊成。”
“哚”的一聲,楊子江將一隻空茶杯放在了他面前。
丁曙光漫不經心,眼帶不屑地看向了面前矯健的年輕人。
“周小姐願意和你交往,誰也攔不住,不願意,誰也強迫不了。”楊子江左手拿起茶壺,斟上了茶,眼神一抬,冷冷射向了他。
“我叫楊子江,父親是楊志新,茶放在你面前,喝還是不喝,你自己選。”
他覺得這個人的出現,帶著詭異和莫名,決定立刻攤牌試探。
丁曙光的目光漸漸變得吃驚:“大家說的太史慈,是不是你?”
“你一定要看銀槍嗎?”楊子江聲音冷冷,絕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兩百多斤的摔跤手身上。
脂包肌的體型和隨時發力的站姿,顯露出這絕對是一把好手,被拿住了就是一招。
還有這個鐵漢,應該是泰國本土的泰拳手,雙手有長期纏繩的痕跡,重擊基本沒人扛得住。
突然心中醒悟,還是低估A的狡猾了,他將人給了丁曙光來挑釁,自己反擊,他就利用丁墨凱借刀殺人。
“你帶來的摔跤手和泰拳手,是你的手下嗎?另外兩個青年才是吧。”
丁曙光噎了下,哼了一聲:“我為什麼要回答你,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楊子江確定了判斷,站了起來,左手放進了褲兜裡,放鬆了身體。
聲音緩緩:“那還等什麼,把茶倒了。”
周蓉立刻按照之前的方案,站到了小劉身後。
丁曙光身後的四人,躍躍欲試地盯著楊子江,雙方的目光和意志在空氣中不斷碰撞。
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沉悶,壓抑。
“倒啊。”楊子江的聲音,在空氣猛然炸響,他要激對方先動手,“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丁曙光從來沒有處於這種出手就非死即殘的暴力衝突中心,這時候有多少錢都沒用。
面色變得蠟黃如土,額頭汗一層層地滲了出來,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