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要說實話,還是要打官腔?”
“當然是說實話。”
熊闊海嘆了口氣,道:“你先問吧。”
“好。”
周元道:“你是不是已經是陛下的人了?我的意思是,是她派你來監視我,試探我的立場?”
熊闊海搖了搖頭,說道:“我是錦衣衛指揮使,當然是陛下的人,但陛下從來沒有派我監視你,更沒有派我試探你的立場。”
“甚至,我期間以錦衣衛指揮使的身份,鄭重問過陛下這個問題,要不要監視你、試探你。”
“陛下的回答很堅決,她說不必,更不允許任何人試探你,她說她信你。”
周元沉默。
然後他才緩緩道:“那為什麼你要說胡話?這可不是你的行事風格,你向來謹慎,絕不願意捲入任何莫名的政治旋渦。”
“廢話!”
熊闊海道:“你還知道我謹慎啊!你還知道我不願意捲入這種破事兒啊!但他孃的,全天下誰不知道我們的關係?誰不知道我是所謂的周黨之人?”
“去年一場刺君案,突如其來,老子進了詔獄,飽受毒打,我的家人也被軟禁起來,差點丟了性命。”
說到這裡,他看向周元,道:“你明白我那時候在想什麼嗎?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有機會,我一定要報仇,我一定要把這種危險徹底杜絕。”
周元懵了。
這不是老子的想法嗎?
熊闊海道:“不過你放心,我算個屁啊,我能做什麼事?我也只有忍著罷了。”
“但後來情況不對了,我發現你在搞小動作。”
他看著周元,輕笑道:“我幹了這麼多年錦衣衛,之後還做了指揮使,我的訊息能不靈通嗎?你的那些動作,我全部都知道!”
“你!周元!居心叵測!”
周元撐著臉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
熊闊海道:“你居心叵測,就意味著我居心叵測,我們分明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出事,我也是要跟著死的。”
“孃的,老子分明什麼都沒做,卻跟著你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每天都心驚膽戰的。”
“你說,我這麼謹慎的人,面對這種不可控制的潛在危機,是不是該試探一下你的立場?”
好傢伙,還以為這廝是為了陛下試探,誰知道他想的更遠,他為了自己。
周元道:“但你這一次,話語又不一樣了,已經不再是試探,更像是在釣我了。”
熊闊海攤手道:“大哥!老大!我是跟你混的啊!我都摸不清楚你的態度,我當然急啊!”
“一方面你在迅速壯大,一方面你卻不惜暴露自身實力,也要幫女皇辦事,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啊!你到底是反,還是不反,我看不懂啊!”
“你倒是好,你是寵臣,你有功於社稷,哪怕陛下真的無法容忍了,頂多把你革職,等待時機再啟用便是。”
“我們呢?我們作為黨羽,一定是會被清理的。”
“我怕死啊!我好不容易混到這一步,老婆孩子熱炕頭,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我甘心栽倒嗎?”
“所以我必須要把你逼過來,讓你跟我攤牌,否則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所以我說,等你一年了。”
周元道:“你想知道一個答案。”
“是的,答案。”
熊闊海道:“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接受。”
周元眯眼道:“為何?”
熊闊海道:“你不反,我就安全,我安安心心做我的大官,享受我的生活。”
“你反,我也下不了船了,我早就和你綁在一起了。既然如此,還不如跟你做一番事業,成則裂土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