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文繡將熟銅棍在地上一頓,瞪著眼睛嬌叱道:“放肆的是你,敢對我家陛下如此說話!”
昨天她就沒撈到打架,心裡不爽了一整天,於是今天死活纏著林止陌要一起來。
來對了,今天一出場就有人送死,真好。
卞文繡的心情一下子美妙了。
吐火羅部一眾胡人在短暫的呆滯後瞬間爆發,彌兜身後數名護衛齊齊衝出。
一場惡鬥眼看就要爆發。
卞文繡大喜,棍子一橫就要上去打個痛快,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在身邊響起。
“繡繡,住手。”
對面的胡人一頓,卞文繡也愣了一下,側頭一看卻是戚白薈。
“啊?戚姐姐……”
她話還沒說完,戚白薈一伸手將她的熟銅棍奪了過去,對面胡人眼中露出一絲不屑。
漢人果然還是慫的,敢惹事又不敢真打。
然而念頭剛起,他們只覺眼前一花,戚白薈已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熟銅棍同樣一記斜挑,站在最前端的一個胡人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也飛出了涼棚,這次飛得竟有十幾丈之遠。
砰的一聲,塵土揚起,那胡人砸在地上,已然一動不動,剛才還憤怒囂張的胡人瞬間臉色大變,噤若寒蟬。
好強!
彌兜的眼睛忽然眯起,死死盯住戚白薈。
卞文繡和戚白薈臉上都蒙著一條白色的帕子,將臉面遮擋了起來,剛才出場時彌兜只顧著看林止陌,卻沒怎麼看兩女,但是戚白薈這一動讓他注意到了。
這個身影,還有說話的語調……
戚白薈回頭將熟銅棍還給卞文繡,淡淡說道:“你那般持棍不妥,長此以往手腕會留暗傷,要這麼發力才好。”
卞文繡按她教的握棍位置和發力角度試了試,頓時眼睛發亮。
果然高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啊!我懂了,謝謝戚姐姐!”
看著卞文繡又瞄向對面的胡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林止陌咳嗽一聲,她只能不甘心地退了回來。
彌兜的目光還停在戚白薈臉上,憤怒而冰冷的聲音彷彿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當初本王四處尋你,以為你被人擄走,沒曾想竟在此時此地見到你,真是讓人驚喜啊……愛妃!”
這聲稱呼一出,四周一片騷動,所有人都驚奇地看向了戚白薈。
馬車中被綁著的禾蚩也目瞪口呆,忽然明白了昨天林止陌說的長輩是什麼意思。
戚白薈毫不受影響,淡淡道:“我沒和你成過親,別亂叫。”
彌兜啞然,卻更是憤怒。
他和戚白薈確實沒成親,但兩人天天在一起,雖然到頭來連根手指都沒碰到過,可在他看來就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本王自認待你不薄,你為何不告而別跟了他?”
戚白薈古怪地瞥了他一眼。
林止陌和他,一個如芝蘭玉樹,一個是黑毛肉柱,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好意思問出這個問題來的。
彌兜看懂了這個眼神,只覺胸口一悶,但他畢竟是吐火羅王,此時此地再糾纏於此事,丟人的只會是他自己。
所以他只得暫時將戚白薈之事拋於腦後,轉而看向林止陌。
“兩國和談向來不見刀兵,大武皇帝,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止陌笑眯眯的反問:“刀兵?朕這邊哪有刀兵?”
雙方昨日約定和談時就說好的,今日各帶三千護衛,只不過暫時都停駐在百步之外。
而他身邊只有戚白薈和卞文繡,反觀彌兜身邊的護衛倒是有將近二十個。
彌兜指著卞文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