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令他十分滿意。
相父果然年紀大了,畏首畏尾的,大軍既出,焉有停歇之理?
所以當固霍城之戰才剛停歇,他就急不可耐地與寧嵩一起來到這裡視察戰況了。
只不過他原本應該很開心的,現在的心裡卻有了一個疙瘩,讓他莫名地感覺到有些不安。
無他,只因前日收到一封信,信是從大武的河南行省發來的,向他彙報了一個不太好的訊息,而因為路程漫長以及天氣惡劣的原因,距離這件事發生過了一個半月之久才將訊息送到他手中。
此時明明是大戰報捷,該當慶賀之時,他卻又無端想起了這件事。
但很快他的心裡想起很久以前相父說過的一句話:為君者當首記從容。
巫風很快調整了心態,輕輕撥出一口氣。
只是,寧嵩說這話時想要表達的是“記從容”,而他現在卻只反覆品著念著“為君”二字。
他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寧嵩,臉上帶著從容的微笑,問道:“相父,如學生所說,合扎部如今大傷元氣,開春之後大軍揮進,必將勢如破竹。”
和他這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不同,寧嵩顯得有些沉默,臉上古井不波,聽到問他才微抬眼眸,淡淡反問:“貪狼傳回的情報你莫非已經忘卻?甸亞已向西廠黑市購得火器火藥,雖不知其量多寡,終須嚴防,你這遊而擊之的挑釁戰法只暫時有效,卻太激進,且如今軍中火器損耗頗巨,此事你可曾想過如何解決?”
巫風臉上的笑容不變,還是那麼淡淡的。
“天有不測風雲,時機既現自然當立刻把握,相父籌謀那麼久的暹羅庫銀都失手未能帶回,不就是因為徐徐圖之四字麼?”
寧嵩一直冷漠的臉上終於有了反應,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怒意。
這是他正在煩躁的傷心事,幾年前就籌劃的一筆鉅款,好不容易等到現在可以有機會帶回來了,又被姬景文小兒截胡了,沒想到現在還被巫風插了他一刀。
那可是數十萬兩黃金的鉅款,原本他打算不動聲色的運回,可以足夠支撐可延部接下來整個戰爭的用度了,結果……媽的!
千戶在旁邊膽戰心驚,坐都坐不安穩了。
這不是他可以參與的氣氛,眼看不對,他趕緊輕咳一聲稟報。
“西廠黑市昨日來人了,說是想求見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