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疏漏。”
“是。”管家應聲,隨即卻說道,“但只怕此事早被他知曉,須知錦衣衛監察天下,沒他們查不到的東西,何況現在那昏君還搞出個什麼天機營,神出鬼沒的,也不知江州府有沒有他們的人。”
錦衣衛,天機營。
這兩個名字彷彿戳中了駱巡的神經,他的神情變得更不安了。
“不管有沒有被他們查到,但眼下那昏君就要到了,咱們該做的遮掩總還是要做的,不然萬一被發現,我等性命無關緊要,被昏君提前察覺了主子的去向,影響了主子的大事,那你我都將萬死莫贖。”
這番話如果被旁人聽到,一定會大吃一驚。
盛名在身的博學儒士駱夫子,不媚於權貴,不屈於豪強,從來都是如清風曉月一般,但誰能想到他這等人物,居然也會有個主子。
管家聽到“大事”兩字,身體也明顯緊繃了一下。
“是,我這就找人去辦。”
他轉身欲走,駱巡卻又叫住了他。
“修繕是要做的,但最好的辦法卻並非如此死等。”
駱巡眼神閃爍,森然道,“聽說那昏君走水路而來,從江邊上岸再至顏妃陵尚有一段距離,既然如此……”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到只有管家能聽到。
……
“嘖嘖!江州啊,終於到了。”
林止陌站在船頭,望著不遠處的江州府城,慨然嘆之。
在他心裡江州可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地方,比如那句詩——江州司馬青衫溼。
這個溼了青衫的江州司馬就是曾被貶官到此的白居易,一句詩道出了老白的苦楚,也讓更多人知道了江州這個名字。
另外他前世的江州還是赤壁之戰時期孫權練兵的地方,最終以弱勝強,給曹操塗下了一個大大的汙點。
就是不知道這個江州有沒有一座潯陽樓,水滸傳中宋江就是在那樓裡喝醉了在牆上寫反詩,結果被捕下獄,作了個大死。
船終於靠岸了,顧悌貞已經收拾妥當準備下船,他和林止陌約好,要先去和好友會面,三日之後再回來。
林止陌同意了,反正小黛黛回去祭祖,本來也不是一兩天就走的。
身後傳來嬰兒的咿呀叫聲,林止陌回頭,就見寧黛兮抱著女兒如蔻,安靈燻抱著兒子恆泰,也出了艙來。
安靈燻還好,神情沒什麼變化,無非是第一次來江州,就單純一副看景緻的樣子。
寧黛兮卻一時間有些失神,呆呆望著前方的府城,眼中不知何時已盈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