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張克勤竟然跟吳桐說,要跟我聊聊,這令我很是驚訝……
然後他便坐上了我車的副駕駛上……
笑著跟我說:“忘帶煙了,小高你有吧,給我來一根兒……”
我下意識的把左邊兜裡的華子掏出來遞給張克勤:“你拿著吧張組長,我這還有……”
其實我車子的後備箱裡備著好幾條呢,但是我沒敢說,怕讓人家覺得我有刻意討好行賄的嫌疑。畢竟,雖然張克勤其貌不揚,但是像是他這樣位置的人,別說想抽幾顆華子,他就算想一天換一個人睡,都能輕易做到……
張克勤笑著把煙拿過去,也沒跟我客氣,笑著道:“怎麼著,這是特意留出來給別人抽的唄?”
我笑著回答道:“不怕你笑話張組長,確實是這麼回事兒,我平時就抽煊赫門,之前十六塊錢一盒,現在真是,年年漲,年年漲,現在成條買看關係都得二十塊錢了,零售基本二十二一盒了……”
張克勤哈哈的笑著:“菸民都是為國防做貢獻嘛,咱們這些菸民,就全當為人民服務了唄哈哈哈,那煊赫門還是什麼的,抽多少年了……”
我笑著道:“多少年還真是記不太清楚了,六七年七八年指定是有了……”
張克勤笑著道:“憑你的條件,天天抽盒華子也不算個啥,換個牌子唄,不算奢侈。”
我笑著揮手道:“煙這個玩意兒嘛,抽久了都差不多,也就沒有想換的打算……”
張克勤哈哈的笑著:“行,把你那煊赫門給我來根嚐嚐……”
我連忙給張克勤遞過去一隻,然後把車上的點火器遞給張克勤。
張克勤把窗戶拉開一條縫,點著了煙瞅著,看著窗外的景色……
看著看著突然來了一句:“桃南城這些年,這邊種的大都是稻田嘛,我零幾年那時候過來考察工作的時候,我記得基本還全都是大田吶……”
我點頭:“張組長你記的沒錯,零幾年之前,確實都是大田,種的高粱苞米,雜糧雜豆各種大田農作物,稻田也就是零幾年之後,興起來了。
“桃南城這邊大面積改大田變稻田,也就十幾二十來年的功夫。”
張克勤道:“怎麼都改了,稻田比大田出錢多嘛?”
我點點頭:“頭些年的確如此,稻子的價格,基本保持在苞米價格的一倍之上。確實是比大田賺錢不說,而且省事兒。
“基本上,只要是春天的時候把秧苗插下去,基本就算農活完畢了,而頭些年種大田的時候,農民累的慌,三鏟三蹚清一色的勞動力,這還不算,還要灑幾次藥,最最讓老百姓鬧心的就是澆地。
“有時候,趕上一年不怎麼下雨,入伏的時候,那是三天一小旱,五天一大旱,澆水就得跟上,我還記得我家那時候種苞米,光澆地,一年就澆了十五次。
“張組長你是不知道,澆地那滋味,那是真難受啊,大夏天的,你穿梭在苞米地裡,苞米葉子拉的人身上一道道的血口子,蚊子亂飛,人在泥壟溝裡走,一步一趔趄,那滋味兒真是不好受。
“還有就是晚上澆完了,已經累的精疲力竭了,但是你還得卷白龍,幾百米的白龍,沾湯帶水烀著泥,你捲去把,有時候一卷就捲到半夜……
“哎媽呀,那個罪,現在想想我都後怕……
“最最關鍵的是,你遭了這麼多的罪,到了秋天,可能還未必值錢……”
張克勤哈哈的笑著:“說的挺形象,有畫面了,看來這罪你沒少著啊?”
我揮揮手:“我倒是沒遭幾年這個罪,我爸那輩人,基本就是那麼過來的,就這,我爸還說,現在的條件好多了,至少地裡的莊稼不用旱死,原先的時候,澆不上水,伏天莊稼瞪眼澆不上水,說旱死就旱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