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子裡,二樓人聲鼎沸。
我在外面的時候,就聽到外面中央空調的箱子嗡嗡作響。
我來到二樓之後,看到二樓的窗戶卻是全部開啟的。
呃,這頭空調開著,那頭打著窗戶,還真是既通風又涼快……
公曆六月份,這東北的天氣,總算是轉過來了。
房間裡,該在的人都在。
我朝牌桌那看了看,看的出來,現在主打的人是奚文慶。
久在場子,誰是主打,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主打的人,一般情況下,都是氣焰最為囂張的那個……
主打的人一般就是兩種極端情況,要麼是贏錢贏大了,要麼是輸錢輸狠了。
當然了,也經常出現一起群起而攻之的情況。
這種情況,一般是老莊牌勢走弱的時候,大家一起合起夥來鬥地主。
那種情況,就像是一群鬣狗咬死了一隻獅子分屍差不多的狀況。
今天的情況,看起來不是分屍……
因為我見孫筱紅臉色如常,十分淡定。
所以可以初步判斷,可能,是奚文慶輸狠了……
奚文慶坐在天門的位置上。
兩條胳膊上,紋的亂糟糟的一片,我從來不細看這玩意兒。
對於紋身這個東西,我不反對,但是也絕不贊同……
其中的一條胳膊上,紋的應該是麒麟。
但是因為紋的年月有點久,所以爛乎乎的已經看不出具體的紋絡,只有一個亂七八糟的雛形……
至於另外一條胳膊,除了我懶得仔細觀看,而且也是實在漿糊一片,著實是看不出什麼玩意兒來了。
奚文慶身材肥胖。
鋥亮的腦袋大且閃著油光……
看他的腦袋,我總會想,要是用湯勺刮一下,看看會不會刮出半勺油來的衝動。
而且,他這個腦袋,更讓我有點無法忍受的一點是,他的腦袋上,有三條歪歪趔趔深深的溝壑。
好像是被斧子砍過三次之後縫合出來的三道溝渠,肉墩墩的擠在一起,看起來有點讓人心裡發麻發癢那種感覺,就像在胳膊上放了一個洋辣子那樣,讓人心裡不舒服,不得勁兒。
我每每看見他的腦袋,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個事兒,這腦袋,洗頭能洗乾淨嘛,會不會發臭……
奚文慶的後腦殼,跟脖子一溜邊下來,正宗的脖子腦袋一邊粗。
從脖頸子順下來的肚子,滾圓梆硬,如果把他整個人用一塊布遮掩起來,光露出這個肚子,說這是一個女人的肚子,那麼,所有看見的人,都會毫不猶豫的回答,這肚子,肯定馬上就要生了……
腦袋大,脖子粗,肚子圓,這還不算。
他放在牌桌上的兩條麒麟臂,也是不容小覷的。
粗壯的跟兩根木椽子一樣,十個手指頭,因為每個手指頭太過粗壯,似乎連合攏起來攥個拳頭,似乎都成了一個問題。
就他這一墩一塊來說,就算沒有三百斤,那,二百六七估計也是打不住的。
他下邊就穿著一條卡其布大短褲。
這條大短褲,一點不誇張的說,如果把兩條褲管的口紮起來,裝兩個體型勻稱的美女,扛起來就走,估計那絕對不成問題……
他每每說話的聲音,格外響亮不說,那嗤啦啦的聲音,貌似聲帶被手術刀給割掉了一樣,根本談不上什麼音色,完全就是空氣直接摩擦聲帶發出來的最原始的那種聲音……
粗鄙粗俗且粗魯……
總之,奚文慶這個人,無論聲、形、色、相、哪個方面你去看,他都完美的集起了一個‘粗人’所需要的所有元素。
就他這幅尊容,我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