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叔接了電話哈哈的笑著:“哎寶子,忙的呢吧?”
我笑著道:“還行二叔,我這說忙也忙,說不忙也不忙,二叔你有事兒?”
我二叔在電話嘿嘿的笑著:“嗯吶,有點小事兒,你看看,今兒晚上能不能抽出空來,咱爺倆喝點兒?”
這還是有事兒啊!
我二叔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耍連環腿鴛鴦腿掃堂腿的英雄少年了。
自結婚了之後,他不是一步步,而是很快的就變成我爺爺那樣令他討厭和反感的老派人了。
所以,說話,特別是跟親人說話,也總是喜歡先整點前奏,然後拐彎抹角的說出來。
這酒一喝上,喝了個差不離兒,然後在酒桌上說事兒,那就好說的多,也容易的多……
他慢慢的變成老派人的那種老滑頭了……
但是儘管知道如此,那又能如何?
還是得先應承下來再說,反正他也喝不過我……
我於是笑著道:“那行二叔,回頭晚上我就過去。”
我二叔聞言大喜,高興的道:“那妥嘞,五六點鐘你就過來,沒事兒的話早點過來也行,那啥寶子,我跟你說,你來就來,帶張嘴來就行,你可千萬別買東西了我跟你說,你小子要是再買東西過來,我就全都給你扔出去知道不?”
我笑著道:“行啦二叔,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我就開車到古城超市,拿了兩箱洮南芳。
這親戚也好,朋友也罷。
人家的飯呢,能不白吃,就儘量別白吃。
一頓兩頓興許還行,否則,時間長了,那是要招人煩的。
他可以拒絕,不管是他從心裡拒絕還是嘴上拒絕,東西該拿還得拿……
他嘴上說不樂意,但是其實心裡還是樂開花的。
就算他真的不圖你那點東西,但是至少也會圖你尊敬他的那份心。
俗世紅塵裡,在沒有利益糾葛的情況下,人和人這點所謂的感情,不是喝酒喝酒喝出來的,也不是吃飯談心談出來的,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敬出來的……
晚上,開著車到了我二叔家。
我當即就把後車箱開啟,東西嘛,拿來了就別藏著掖著,一定在吃飯前讓人家看見,別讓人以為不讓你拿,你就真不拿了,那沒準都興許影響飯桌上的酒興……
見我把兩箱酒抱出來,我二叔和二嬸連忙一邊埋怨我,一邊一人一箱,把酒抱了過去……
然後還一邊忙不迭的催促我:“寶子快進屋,快進屋……”
我一進屋,坐在屋子裡椅子上,戴著眼鏡的高雲,這才從椅子上站起來,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大哥……”
我見狀笑道:“放假啦?”
高雲靦腆的笑著:“還放什麼假啊大哥,我都畢業一年多了……”
我聞言一愣:“哦,你都畢業一年了嘛?”
高雲聳聳肩:“可不是嘛,不過就是沒有在家……”
我二叔連忙上前道:“寶子,我跟你二嬸商量啦,準備讓他在家,好好學習學習,考個公務員,你看中不,現在的大學生,我看找工作也沒啥意思,你看看他……”
我二叔指著高雲:“不知道在深圳那邊,找個什麼破工作,一個月就他媽三四千塊錢兒,連個物件都談不起,這整不好都興許打光棍,還幹個屁呀幹,我讓他在家唸書,給我啥時候考上啥時候算,那破嘰霸班,不上了……”
這時候我二嬸已經把桌子放好,菜餚都端了上來……
清燉草魚,蒜泥血腸,回鍋蒸肘子,青椒炒雞,油炸三樣,炒幹豆腐,乾鍋鵪鶉蛋金針菇油菜,還有一個白菜豆腐。
酒是我過年時候給他們拿的那五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