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忘川神色黯然,放下二字說來簡單,做起來卻談何容易。
鐘不離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轉而說道:
“師父您是不是收了新弟子了?”
蕭忘川目光一動,詫異道:
“的確是新收了一個徒弟,但這事兒也沒幾個人知道,你。。你碰到他了?”
“嗯。”
鐘不離笑著點點頭。
同根同源的功法之間有著玄之又玄的感應,當時她還以為是師父在附近。
直到她確定這種感應來自於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她才猜測,可能是師父收了新徒弟。
“在秦淮河邊遇見他了,年紀輕輕就已經二階巔峰,天賦當真了得。”
蕭忘川也笑著感慨了一句:
“為師的眼光可從來沒差過!那個臭小子啊,有天賦,也能吃苦,將來的成就肯定比我這個當師父的要高。”
“以後啊,你們師姐弟倆可得多親近親近,為師可就你們這兩個徒弟。”
鐘不離眼神閃了閃,笑道:
“有機會一定會的。”
蕭忘川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問道:
“你。。不留下來嗎?”
鐘不離笑著搖了搖頭,“徒兒暫時還不能留在這裡。”
“是不是擔心刑部的人找你麻煩?”
蕭忘川沉聲說道,“別怕,當初你說退出執戟者也只是負氣的話。”
“況且,為師如今已於王境無敵,那些人就算要找你麻煩,也得看過為師的臉色才行!”
“不是因為這個。”
鐘不離笑了笑,眸中卻閃過一絲死寂。
“徒兒,有不得已的苦衷,具體的,暫時還不能跟師父您說明。”
蕭忘川想了想,低低的嘆了口氣。
“既然你有你的顧慮,那為師也就不勉強了。”
“你只要記住,為師永遠是你的靠山,有任何麻煩,儘管來找為師!”
“從今往後,為師不需要再向任何人妥協!”
鐘不離深深的看了一眼蕭忘川,沒有答應,也不敢答應,但心中的感動卻溢於言表。
“師父,徒兒該走了。”
鐘不離向後退了兩步,再度跪下叩首。
“徒兒不孝,不能侍奉在師父左右。”
“快起來快起來。”
蕭忘川連忙將她攙起來,“這孩子,怎麼還跟以前一樣。”
“為師如今別無所求了,只希望你們這些孩子都能好好的就行。”
鐘不離看著他滿頭灰白的頭髮,輕聲道:
“師父,徒兒走了。您,多保重身體。”
說完,她手中多出一隻玉盒,輕輕放到一邊的桌子上。
“你看你這孩子,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啊!”
蕭忘川有些責怪的說道,“你能來,為師就已經很高興了。”
鐘不離柔柔的笑著,壓下心中的不捨。
“以後有機會,徒兒再來看您。”
“哎!”
蕭忘川有些不知所措,想挽留卻又怕耽誤她。
“一個人在外面,照顧好自己!”
“安全第一!”
“遇到麻煩記得跟為師說,別一個人扛著,啊!”
蕭忘川絮絮叨叨的叮囑著,在離別之際,突然像是有了說不完的話。
“嗯。”
鐘不離淺笑拜別,“徒兒走了,師父,您留步。”
她走出辦公室,輕輕的關上門。
蕭忘川下意識上前兩步,想要開門追出去,最終卻還是止步嘆了口氣。
這一刻,沒有王境無敵的忘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