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壩頂路兩旁昏暗的路燈,礫岩這才看清燁雲的全貌。
中等個子,精瘦身材,年齡約莫40左右,長相併不出彩,就是路上隨處可見的普通大叔模樣。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一頭的紅髮。
猩紅色,根根豎立,彷彿黑暗裡的一團火焰。
隨著他的閃轉騰挪,似乎把他周圍的空氣都點燃了一般。
礫岩很快發現不對勁了。
“香花石”使的是她慣用的匕首,採取的速戰速決的打法,近身搏鬥,招招都往燁雲的要害招呼。
應該是欺負燁雲沒有武器,希望能在後援趕到前重創對方。
這種爆發式的打法,體力消耗很快,所以“香花石”一直很小心地控制著自己的呼吸。
隨著吸氣、憋氣、呼氣的節奏尋找出刀位置、展開攻勢和回刀蓄力。
整個過程可以說是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呼吸亂掉,被對方乘勢反擊。
但燁雲就不同了,面對“香花石”狠厲的招式,他每次都能分毫不差地空手格擋在“香花石”手腕的發力處,讓“香花石”的攻勢瞬間停滯,後續的連招也使不出來,只能收刀重新選擇方向進攻。
“香花石”忙活了半天,連道小口子都沒給燁雲留下。
更誇張的是,燁雲在打鬥的間隙,居然還有空對著“香花石”指指點點。
“這一刀路線不好,我是怎麼教你的?要弧線不要直線。”
“這次位置取的很準,可惜速度慢了一點。”
“你只顧著進攻,忘記防守自己要害了,下次要注意。”
要是旁邊有不知道內情的人,估計會以為兩人只是在內部切磋,根本不是在以死相搏。
也不知道“香花石”此刻的想法,礫岩反正覺得挺窩火的,打不過就算了,還要被羞辱。
礫岩看不下去了,用牙齒咬住匕首的手柄,深吸一口氣,脖子和胳膊一起發力。
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匕首被他用牙齒拔了出來。
礫岩疼地臉都變形了,抬起手,想去拿嘴裡的匕首。
卻發現自己的手指根本動不了,肌肉早就痙攣了。
他又把目光投向裝備包,想看看是不是有啥武器可用。
卻發現這次因為要潛水,所有的槍械都沒法攜帶,單兵外骨骼也穿不了,兩人隨身帶的幾公斤的炸藥,已經是極限了。
難道赤手空拳去和敵人肉搏?
這也不行,以礫岩的身手,這種行為大機率只是給燁雲送人頭,純純給“香花石”添亂而已。
看著兩手間不斷滴落的xue珠,礫岩嘆了一口氣,從包裡找到裝在牙膏形容器內的止xue凝膠,用上臂夾住,牙齒擰開蓋子,把凝膠擠到胳膊上,再把手掌放上去,把凝膠糊在創口的位置。
好不容易把兩隻手處理好,剛抬頭看向正在打鬥的兩人,卻聽到燁雲一聲低呼。
“破綻太大了,看好了,我怎麼反擊。”
此時“香花石”正好身體前傾,右手前探,往燁雲的喉嚨斜割而去。
燁雲左腳點地,以腳尖為圓心,輕巧的畫了一個半圓。
“香花石”的匕首堪堪從燁雲的喉頭前劃過,但就是碰不到。
燁雲卻藉著旋轉的餘勢,右腳抬起,往“香花石”的腰側迴旋踢去,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灑脫。
此時“香花石”重心還未調整回來,距離燁雲又太近,來不及躲閃。
只能也側起右腿,踹向燁雲的腹部,竟是個兩敗俱傷的局勢。
“你上當了。”
隨著一聲輕哼,燁雲的迴旋踢不可思議地在半途發生了變化,平伸的小腿突然下垂,變成了膝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