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音染的純淨歌聲,彷彿一把暗夜裡的火星,撒在了草原上一個死氣沉沉的草垛,眨眼間,勢不可擋的烈火便蔓延至整個草原,地平線逐漸模糊,黑夜也變成了白晝。
礫岩感覺自己從靈魂到肉體,都不受控制地變得炙熱起來,憂傷如同火焰,把他從裡到外,完全吞沒。
礫岩甚至懷疑,並不是箐在唱歌,而是藝術之神藉著箐的嘴,在講述一個引人入勝的故事。
一曲唱畢,礫岩睜開眼,赫然發現隔著玻璃的箐,早已是淚流滿面。
礫岩趕緊摘下耳機,三步並作兩步衝進錄音室。
一把扶住箐,關切道:“你怎麼了?”
箐星眸半閉,臉上都是淚痕,在礫岩肩頭呢喃道:“今晚不要走,好嗎?”
礫岩腦子嗡的一下,他知道自己可是答應過嵐,要回家睡覺的。
“我們不是約好了嗎?再等一百多天?”
“求你了......”箐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馬上就要撒手人寰一般。
身體也軟綿綿的,似乎沒有礫岩的支援,就會馬上癱倒在地一般。
礫岩無奈,只得探手,把箐懶腰抱了起來,噔噔噔離開地下室。
一層靜悄悄的,礫岩正想喊霏姐,卻被箐捂住了嘴巴。
“那邊......”
箐抬起素腕,朝二樓的樓梯指了指。
礫岩只得又往上爬去。
到得二樓,箐指著右手邊的房間:“這裡。”
礫岩以為這是霏姐的房間,正要出聲,懷裡的箐卻跳了下來,閃電般開啟門,然後把礫岩拉了進去。
礫岩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即是一股熟悉的香味,就跟他在箐的火車專列中聞到的一樣。
完了,礫岩心道。
燈亮了,一片熟悉的月白色牆壁和地板。
果然是箐的房間。
箐咯咯嬌笑著,直接背靠在房門上,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礫岩稍加觀察,便發現側面有一扇窗戶,掛著厚厚的窗簾。
他毫不猶豫的搶向窗戶,一把撥開窗簾。
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失所望,這個窗戶居然裝了堅固的金屬欄杆。
隨後一聲咔噠聲響起,礫岩眼前一黑。
箐居然把房間裡唯一的燈給關了。
今天是個陰天,雲層極厚,除了周圍其他建築裡漏出的一點燈光外,房間裡漆黑一片。
礫岩只得把呼吸聲放低,躡手躡腳,故意繞了一個大弧線,朝記憶中房門的位置摸去。
一路上很順利,沒有撞到東西。
終於摸到門把手,礫岩鬆了一口氣,準備一把扭開就衝出去。
但他連著扭了好幾次,卻沒聽到預想的開門聲。
這門肯定有第二把鎖!
礫岩有點慌,藉著窗外的一絲微光,開始在門上四處摸索起來。
更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一雙欺霜賽雪的藕臂,搭上了他的脖子。
同時一具溫熱的軀體,也貼上了他的背脊。
甜膩的聲音響起:“通緝犯先生,你在躲什麼?”
礫岩不敢回答,加快了尋找第二個門鎖的動作。
“通緝犯先生,你別費勁了,第二把鎖是用鑰匙鎖的,鑰匙我已經藏起來了,嘻嘻。”
礫岩聞言,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瞬間就矮了半截。
“你到底想幹嘛?”礫岩低聲喝問。
“簡單,留下來陪我,我的好哥哥。”
“不行,現在還不到時候。”
“只陪我睡覺,好不好嘛?”
“不好,我肯定睡不著。”
“哼,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