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聽到這話哆嗦的更厲害了。
“啊,這…小民斗膽請罪,小的估計是統計那會喝多了再加上剛睡醒,迷迷糊糊不小心報多了。”
“報多了!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林樓儘管早有預料但面色還是難免有些難看。
“不小心的,大人啊,俺真是不小心的。”
“樸銓杆!這麼重要的事,你都敢弄虛作假!”
樸銓杆被這一聲怒喝嚇得一激靈,差點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都二一添作五跟倒豆子似的把實情交代了出來。
“大人,小的知道錯了。
小民只是前幾天和同村人喝多了,瞎掰扯說俺家養的母雞比他們的全部加起來都多。
沒成想他們竟然當了真,統計的管事過來當天,俺過去登記的時候,他們也跟過來看看咱登記多少。
俺當時也是被蒙了心,看他們登記的數量加起來比咱多,一時衝動就…把刻上去數量翻了一倍。”
林樓聞言也是頓感腦殼子痛,他工作量就是這麼上來了。
不過他還是從樸銓杆的狡辯當中抓住了重點。
“等等,你說你只把母雞的數量翻了一番?”
“額,再加一,俺翻倍比他們加起來一樣多,就又加了一隻。”
“所以,你家裡有三十一隻能下蛋的母雞?”
“對,俺家就這麼多……”
“快,帶俺去看看。”
出於樸銓杆謊報數量的前車之鑑,林樓也懶得聽他的解釋,直接打斷了樸銓杆,讓他引自己去雞舍。
林樓打算自己去點點這樸銓杆家到底有多少隻能下蛋的母雞,三十一隻也是非常驚人的數量了,尋常人家只有十幾只。林樓家算上老楊家賠的那一隻也只有十隻母雞能下蛋。
他哪來的這麼多能下蛋母雞?
樸銓杆安安分分的帶著林樓前往他家雞舍,一路穿他家的會客廳。
林樓也大致把樸銓杆家觀察了大概,和他現在的形象差不多——亂七八糟的。起碼有幾個月沒整理過,有些能一眼看到的角落還落了灰。不敢想這是一直有人居住的屋子。
你說它荒廢了個把月,林樓他都信。
不過客廳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玉米糊糊在述說:雖然很不可思議,但這確實一直有人在住。
林樓越往裡走面色越沉重,這麼不拘小節的人可不像是能把雞仔照料好的人。
還是說他是那種全心全意把心思投入到養雞的人?不對啊,這也和喜歡喝酒嗶大胡話還裝虛作假的樸銓杆也對不上號啊?
林樓有點對樸銓杆不報希望了。
當時自己決定第一個上門核驗樸銓杆家不僅因為他家母雞數量比第二第三名加起來還多,還是因為之前和村口老大爺嘮嗑的時候,大爺就抱怨過樸銓杆這個憊懶貨,打小就調皮搗蛋,上了公塾也好好休行,長大了更是好吃懶做、無所事事。
也就他爹孃分家前可憐他,分他了一對公母雞和一些雞卵才讓他勉強過活。
分家後樸銓杆也改不了他四體不勤的本性,自家地都荒廢了,到現在五穀都不分。這左鄰右舍哪家好姑娘瞧得上他呀。
也就木神憐愛,讓他家養的家禽有幾分起色,要不然他早就餓死去見木神他老人家了。
以上是老大爺的原話。
四方村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能讓林樓記住的不多,樸銓杆他是其中之一。可惜記得的是“惡名”。
而現在也是瞧了個真切,果真是名不虛傳。
不消片刻,樸銓杆就引著林樓來到他家雞舍,裡面的景象卻出乎林樓的預料。只見裡面鬧哄哄的一片,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