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商討了半天,得出的結論就是要關門歇業?”
這可是笑話了。這大周王朝的蛀蟲,今兒居然打算收手了?有一種陰謀論的臭味。少帝笑了笑,通衍小和尚一走,各種事情層出不窮。他不是說有更合適的謀士麼,難道那個人不是南陽?
君主們對臣子可以禮賢下士,可為什麼一到了妃子這裡就難為情起來了呢?對,把她當作一個謀士就好。
不過把“先生”二字改成“夫人”唄。
少帝沉默片刻,方才找到在後院練劍的南陽郡主:“夫人久在南郡,想必在夫人眼裡,這國丈老爺是沒有什麼秘密的。”
屈氏也算大家,規矩甚嚴。南陽放下手中的長劍,便有丫鬟來服侍她洗臉擦汗。
“大王有所不知。南府雖小,但若要爭天下原本也無什麼不可。只是妾身這個哥哥著實憊懶,束之於高閣,當廟裡高坐當菩薩尚可。稱王成霸的,他可沒那個膽量。大王,咱們進屋說吧。”
少帝微笑著點了點頭。二人攜手,一如少夫少妻的樣子。
那是她不曉得自己的夫君是個活了幾十年的老妖怪,否則心裡不定要罵一句“老牛吃嫩草”呢。
“新沏的茶,我呢,不過是個大俗人。不像別的大家小姐,用什麼雪水冰水之類的。大王將就著用吧。”
算起來,除去燒書的那一次,南陽還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殷勤。唉,也許她壓根兒就看不上身邊的男人。這種人,不當皇帝真是可惜了。
少帝想著怎麼振一振夫綱。畢竟他可不想成為第二個蕭逸。讓那長樂公主提著劍,幾條街幾條街得追著砍。蕭駙馬爺臨砍頭那天,公主府還放了三天的鞭炮,逢人路過就發錢。京城各高官府第,府府都送了禮,大家敢怒而不敢言。
各府公子們爭相出去提親,生怕被選作下一任駙馬。一時紅綢遍街,絲竹之聲經久不絕,倒是奏了一曲盛世華章出來。
當然了,他風姜好歹也是扮過皇帝模樣的人。天子一言九鼎,說娶你為妻你就是朕的妻。出去在煙花巷流連肯定是不可取的。再者他要真是那麼做了,整個南郡的吐沫星子還不得把他給淹死。
話本里說得好,英雄救美,俠士風流。正巧他也要試一試這屈夫人的本事。
少帝把眉頭一皺,心下已有了計策:“夫人此言差矣,本王觀夫人之志,倒是有點志在天下的意思。”
“知我者,大王也。”
軟香在懷,怎麼跟穿了七八件兒棉襖似的。面對著伏到懷裡的美人兒,少帝只得訕訕地一笑:“夫人不妨猜上一猜,本王打算怎麼對付李家呢?”
南陽答得倒也爽快:“這些年呀,這李家雖然沒少撈錢,但諸多事宜卻也沒有不替朝廷做的。大王現在說翻臉便翻臉,未免有卸磨殺驢之嫌。”
少帝哈哈大笑,也就把到嗓子眼裡的話又咽回了肚中。
算了,對於坑蒙拐騙這類性質惡劣的事情,還是讓他們男人去做吧。免得傳出去讓人白白一頓噴,反說他們不夠英雄。
“本王想去會一會這位國丈老爺。”
既然這李義已決定送女入宮,那他們之間就再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願大王一路順風,旗開得勝。”南陽到底是個穩重的姑娘,見少帝心意已決,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反正殺的又不是自家的驢,大家應當是不會多說什麼的。只是她哥哥那邊到底難看。
心念及此,南陽郡主復又笑道:“大王自去,妾身的兄長脾氣不好,待妾身慢慢地勸他。一家人,別傷了和氣。”
少帝一怔,心下暗歎南陽思慮周全。既然如此,當斷則斷,不斷必亂。
少帝一向左右逢緣,這不,帶了凌浩,還有一干江湖草莽就要去砸人家場子。秦宜貞覺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