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你我在前周為官時嗎？”
半響，姜和才嘆道：“寧缺，的確是個好皇帝……只是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凌浩呵呵冷笑：“陛下，若不是您當年為了一己之私仇……除了前周仁宗皇帝，龍椅上的人都是冷面冷心的主。”
“我知道你恨……你恨我們把你派到了新秦，與那魔頭燕鵬周旋。”事已至此，姜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有一句話，他沒有告訴凌浩：那是私仇嗎？那是亡國之恨！
“你們這些權貴，那些個兵卒的命，你根本就不在乎！”凌浩大怒，本以歸鞘的寶刀再次抽出。
姜和長嘆一聲，道：“是不是後悔，當年那碗毒酒，沒能弄死我。”
凌浩靜靜地看著姜和，那眼神，跟著一個死人差不多。嘿嘿，反正活死人，不過比死人多了個“活”字。
姜和亦不再多言，轉身叫醒雲丫，帶了她便要連夜回州府去。他不能要抓凌浩得來的賞金，不管這人還拿不拿自己當兄弟。
“你不也是一樣嗎？殺了那麼多人，視人命如草芥。搶劫官銀，為害百姓。有能耐，改變這一切。”
說實話，姜和沒有勸凌浩的立場。江湖上的事，誰又能管得了那麼多呢？
可凌浩到底不是個純粹的江湖人，鐵青天鐵大人對他的影響太大了。逃過了追殺的凌護衛，終究是躲不了那位時時在夢裡出現的長鬚中年人。
最終他還是投案自首了，腰斬於市，始終未出一言。也算是個漢子。
“先生，這位凌大俠在朝廷做過官嗎？”雲丫識趣地輕聲問道。
姜和點了點頭，沉吟道：“他做官，從不攀附權貴，和大多數官員不是一個路子。到了江湖，又做不到入鄉隨俗。奇人，奇人也。”
雲丫亦嘆道：“先生，人在江湖，便要顧忌各種人情關節，如若非此不能彰顯俠義，那比之廟堂上的陽謀尚且不足。反要空耗盡年華。入世，沒準還能立出一番大事業呢！”
“你忘了咱們的真正任務了嗎？離開這裡。”
立一番大事業，這不是他曾經的理想麼。匡正道，護萬民。這到底是個虛擬世界，當不得真的。
不過究竟是兩雙手管用，還是千萬鐵騎管用，這可就要另當別論了。
姜和笑了笑。
他委實不知，此次再入溫柔富貴之鄉，到底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