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川走後,姜和等人在巫樂教的日子越發平淡了。西門壽對於長生的熱情散了一大半。
姜和自然是不在意的。因為沒人能擋得住長生的誘惑。他現在要做的是,思考如何能讓儀式萬無一失。
便是這樣夜以繼日地忙,直到有一夜戴清瘋了似地闖入他的房間。
“姜兄,那幫禽獸……宜貞她……”
“人去了多久了?”姜和心下一凜,放下手中的毛筆,迅速將手中的草紙丟入火中,思索片刻,問道。
戴清道:“去了有一個多時辰吧。人都涼了。”
姜和一怔,旋即恨恨地罵道:“真tmd是禽獸!——戴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事先說好的嗎?”
戴清呵呵冷笑:“宜貞她是咬舌自盡的。不干他們的事。他們便是要將宜貞說成是……放蕩不堪……主動勾引他們的婦人。咱們也無話可說。”
姜和長舒了一口氣,恢復了冷靜。他轉向戴清,神色複雜:“戴兄,你想忍嗎?”
忍了這幾天,待到天狗食月之時。偷偷改換咒語,將制屍之術與換魂之術完美結合。他們便可以聯手控制整個巫樂教。法子是個好法子,就是毒了些。那個倒黴的傀儡教主也只能永世孤獨,直到遊戲結束。
若是不願忍,當即便趁著夜色殺出一條血路。手刃仇敵之後,繼續浪跡天涯,快意恩仇。
姜和想了想,還是把選擇權留給了戴清。說實話,他還是喜歡那種江湖俠士的生活。
戴清只是長嘆一聲,一言不發。
“咱們找他去。”姜和一看戴清的臉色,心中已經瞭然,輕聲道,“不蒸饅頭,也得爭這口氣。反正現在夜深了。咱把他那話兒給他……讓他做個活太監。”
“我以為你會叫我隱忍。”
戴清不由得苦笑,“不瞞姜兄……宜貞走後,弟已毫無牽念。日後不論小弟在江湖上是何身價,姜兄旦有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是說……你要……”姜和愕然。原來仇恨真的可以讓人失去理智。
沉默片刻,姜和拍了拍戴清的肩膀,悠悠地笑道:“長生,可不是什麼好事……”
戴清不作聲了。
長生不好嗎?長生可以讓人有足夠的時間把血海深仇報得徹底,如仙樂朝少帝那般。國仇和家恨,不都是一回事麼。
“你再好好考慮考慮。萬一儀式失敗……”
“如果失敗,我也認了。”戴清伸了個懶腰,眼眸也恢復了平時的輕鬆。
姜和望著對方的背影,搖了搖頭,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焦慮……
……
日子過得很快,約定的那一夜很快就到了。為示“誠意”,姜和提出讓戴清成為那個“祭品”。西門壽欣然同意。
暗夜,巫師繞著祭臺,熊熊烈火將天神與凡人隔開。某一個瞬間,一切歸於沉寂。
儀式非常順利,天還沒亮,“西門壽”就從昏迷中醒來。
這次的事情不但改變了教主本人,也讓巫樂教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教眾們都覺得非常奇怪,因為從那天之後,西門教主便轉了性子,不但對那姜姓前輩很是敬重,而且還厚葬秦宜貞、戴清,讓二人生死同穴。
不僅如此,他還下令把欺負秦氏的人剝皮抽筋。這就更令人摸不著頭腦了。
因著事情太過詭異。不少教眾都對姜和充滿敵意,最終無一不被革逐出教。後來也就無人敢問了。
其實戴清這種狀態,也著實令姜和不安。原先那個總是給人以溫暖的老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永生不死的怪物。
一如姜和自己。
說實話,他有些後悔了。他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想離開巫樂教,前往北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