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之二……他壞透了。
陳薇奇的巴掌落在他背上,其實她更想?扇他的臉。
……
山頂別墅的白日與夜晚是完全不同的風光。
清晨山頂的溫度很?適宜,沒有?炎炎夏日的灼烈,碎金般的光線也?仿若水晶,和煦而溫柔地籠罩這棟恢宏的建築群,這裡獨佔一小片山頭,周圍環繞著私人山道?,避免了外?車隨意進入。
莊少洲很?少睡過頭,直到九點?才遲遲出現在餐廳,廚師為此?重做
了一份牛排。往常工作時,他一般會六點?半起床,游泳健身?各半個?鍾,洗澡穿戴過後,七點?五十?準時用早餐。別墅裡每一位傭人都嚴格遵循這套生物鐘,很?少出亂子。
其實當莊少洲醒來的那一瞬間,陽光刺入他的眼瞳,大?腦有?短暫的空白,空白過後,他看見躺在他身?側的陳薇奇,她裸在被窩外?的面板印著點?點?紅痕,很?香豔,也?很?情澀。
他做了一次深呼吸,俯身?親了一下她從被窩裡冒出來的香肩,又替她掖緊了被褥,不再看那些罪證。
她睡覺的姿勢很?具有?自我保護性,側著身?體,弓著背脊,腿併攏彎曲,把自己縮成一小團,像嬰兒在媽媽的肚子裡環抱住自己。
莊少洲發現她很?喜歡這樣環抱住自己。見過很?多次了。這種姿勢其實是一種非常具有?防禦性的姿勢,潛意識裡充斥著對外?界的不信任,對建立親密關係的畏縮。
莊少洲眯了眯眼,大?學裡夜以繼日背過的心理學知識冒了出來。是他昨晚太過分了?把她弄得?太狠?搞出了她心底的防禦機制?
其實也?還好,才三次而已,而且也?很?少到底,都是到了三分之二就收斂著,怕弄壞她。雖然,但是,第二次長達一個?鍾。他久久不肯身?寸,陳薇奇一邊咬一邊哭一邊罵他混蛋。
莊少洲無?奈地揉了揉鼻樑骨,最後又親了下陳薇奇的耳朵,惹得?她縮了一下,把自己蜷得?更緊。
對於這種環抱自己的姿勢背後到底蘊藏著什麼,他還需要更多更大?量的觀察。也?可能就是這樣舒服,也?可能是一種內心的投射,是一種病。
莊少洲偏向於舒服,畢竟陳薇奇從小千嬌百寵長大?,不至於會出現這種心理障礙。
莊少洲輕手輕腳地起床,洗漱過後徑直去了餐廳。昨晚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高朝讓他獲得?前所未有?的愉悅,同時也?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他現在非常需要進食,像一頭飢腸轆轆的豹子。
不過即使餓,他吃東西還是很?矜貴,刀叉不會碰撞餐盤而發出難聽的雜音,像一部優雅默片。
輝叔難得?在九點?看見自家少爺,有?些稀奇地打量,又聯想?到昨晚少爺的一系列詭異的指令,譬如——所有?人都不得?出來,以及在臥室裡多備幾盒套……
發生了什麼,傻子也?能知道?。
他笑呵呵地說:“真好!”
莊少洲悠悠地看了他一眼。輝叔又說:“幸好我一大?早讓廚房裡燉了松茸烏雞參湯,需要端一碗去臥室嗎?”
莊少洲:“別去打擾她。”
輝叔點?頭,忽然想?起一件頂重要的事,又說:“明天是登記的日子,少爺,您可別忘了。”
莊少洲怔了片刻,沒想?到明天就是登記的日子。日子是大?師根據他和陳薇奇的八字算出來的,然後提前派人去登記處預定了這天,當時他看過一眼日子,但那張紅紙上寫的都是農曆。
莊少洲吃著汁水豐厚的牛排,心裡彆扭地閃過一個?念頭。昨晚把她擀到手腳發抖,她不會醒來後和他鬧脾氣,明天不肯去登記吧?
他蹙眉,飛快把這個?不吉利的念頭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