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崔平也感到壯志難酬,看他談吐不俗,便收起短刀走過來。
“在下崔平,敢問賢兄高姓大名。”
“俗套,俗套。美酒皓月定唐刀,兄弟有了,唯獨少了美人。來來,且飲壺中酒,狂歌塞上秋。”
這傢伙,性格狂放至極,弄得崔平差點接不上來。
他並非浮誇冒進之人,月下舞刀,有感而發,沒想到引出這尊大神。
人家把葫蘆丟過來,不接不像話,於是崔平接過酒葫蘆,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壯哉,兄弟。”
白袍人摟著他的肩膀,抓起酒葫蘆搖了搖,突然嚎啕大哭,隨後打了個飽嗝兒哈哈大笑。
“酒幹倘賣無,興致須狂書。兄弟這把定唐刀來歷不俗啊,可否與愚兄看上一眼?”
思維太散,以至於崔平覺得這傢伙精神有問題。
但是他兩次說到定唐刀,不由得讓崔平好奇起來。
時空跨度太大,依靠書本上的知識,肯定沒有古代人知道得多。
他雙手捧刀,遞給白袍人。
接過短刀的一剎那,那人眼睛裡鋒芒四射,腰板挺得筆溜直。
他起身,迎著月光細細觀摩,幾乎將短刀的每一處地方看了個通透。
最後抽出短刀,衝著刀身吹了口氣,沉吟良久,將刀身緩緩入鞘,還給崔平。
“果然沒有看錯,不曾想風某有生之年,能夠目睹上古神器,死無憾矣。”
聽得崔平越來越迷糊,這把刀確實鋒利,但他終究是青銅打造,難道還能比現代的鋼刀鋒利嗎?
“敢問風大哥,這把刀到底什麼來歷?”崔平誠心誠意地問。
那人得意地揚起嘴角,扶著崔平的肩膀緩緩道來。
“昔日,禹帝收九牧之金,鑄九鼎,華夏尊崇。此刀名定唐刀,亦叫桐葉刀。”
“小兄弟,看你器宇不凡,可知桐葉封唐的典故?”
桐葉封唐?
崔平腦子裡“突”的一跳,這不是周成王把他弟弟封到晉地的典故嗎?
小綠皮一千六百三十五頁上寫得清清楚楚。
成王削桐葉為珪以封叔虞,史書禮成、樂歌之,從此成就了三晉之祖。
“難道這把刀是唐叔虞所有?”崔平驚問。
白袍人哈哈大笑,稱讚崔平知識淵博,崔平不敢在他面前擺弄,請白袍人繼續說。
白袍人說到:“成王削桐葉,用的就是這把刀。此刀初為太公望所有,邑姜生叔虞,太公望以此刀贈外孫,親手在刀把上刻下這個“夨”字。”
說到這裡,白袍人讓崔平把刀拿出來,映著皎潔的月光,指給崔平看。
原來如此。
漢字變遷源遠流長,如果沒有白袍人指點,想破腦袋都認不出來。
字是太公望親手纂刻,古樸大方,果然不是後世名家能夠比擬的。
“切莫小看此刀,拿刀來。”
白袍人笑吟吟地望著崔平,直至此時,崔平才覺得他的情緒緩和下來,不似先前那般神經質。
短刀重新回到白袍人手裡,他拔出刀身,朝著不遠處的大青石扔了過去。
“唉”
沒等崔平開始說話,只聽得“噗”的一聲,那刀扎入石身。
嗡嗡作響,有若龍吟,刀柄卻是紋絲不動。
“禹帝鑄九鼎,唯餘此精銅,真千古神兵也。”
白袍人哈哈大笑,曲指輕彈。
一根紅線從他袍袖裡疾射而出,以不可思議的手法纏住刀身,輕輕一拽,短刀回到他手裡。
歸刀入鞘,放回崔平手裡,白袍人拍著他的肩膀正色說道:“王者之刃,好自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