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誰都不知道。
至於過往客商,殺人劫財,丟了性命的不計其數。
偏偏這些案子,都發生在南城外圍,北邊的高柳縣反而平安無事。
懷雲縣在南邊,維護治安是縣尉的基本職責,作為懷雲縣尉,聽到這些話,周進能不急眼嗎?
“你,胡說八道。”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需要我胡說嗎?”
崔平緊走幾步,幾乎走到周進面前,他倒要看看,這個跟縣令對著幹的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周縣尉,剿匪是你的職責,如果我是你,這個縣尉不做也罷。”
“你……”周進快被氣瘋了,他本就不善言辭,沒想到崔平這麼能說,而且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有本事你去剿,你能剿到匪,這個懷雲縣令你來當。”
“哈哈,原來周大人想做懷雲縣令啊?可惜你現在是縣尉,不過我知道了,這是你說的,不要反悔。”
懶得給他面子,崔平衝著白姨招了招手,讓她把馬牽過來。
周進臉都紫了,好在郡尉那山幫他解圍,問崔平,牽馬何為?
崔平躬身施禮:“回稟郡尉大人,這是左雲寨大當家的,巴天虎的馬。巴天虎死了,我們乾的。”
啊?
巴天虎死了?
不光周進,以及圍觀的群眾,就連郡尉那山都微微跪直了身子。
一直被陳永年摁著、沒有機會說話的趙元化,更是熱淚盈眶。
巴天虎誰人不知?
盤踞在左雲寨,手底下三百多號人。
去年秋天,懷雲縣和高柳縣合作剿匪,被巴天虎殺得潰不成軍。
“巴天虎真被你們打死了?”郡尉那山稍微往前面傾了傾身體。
相比於一般人,他更知道巴天虎的底細,那可是鎮北軍中的叛將,做過騎兵隊長。
“是啊,反正被我們弄死了,要不,他的馬能落到我們手裡?”
既然開了口,崔平不得不繼續往下說。
聽得吳阿四和荊無疾一愣一愣的。
心想:我的六少爺,你也太能吹了吧,明明是那個叫諸離的黑衣女郎宰了巴天虎,他的馬也被射死了。
那匹馬真不錯,知道黑衣女郎殺人不眨眼,臨死前將巴天虎的弟弟甩落懸崖。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即便那山,也以為白姨牽過來的馬就是巴天虎的。
於是他來了興趣,問崔平:“你們囤積硫磺,真的是為了進山剿匪?”
“當然,在郡尉大人面前,在下敢說假話嗎?”
崔平深知,不能將對手一棍子全都打死,需要抑一個揚一個,這樣才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否則,同時得罪郡尉和縣尉,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果不其然,就在縣尉周進要發怒的時候,郡尉那山擺了擺手。
問崔平:“你想用硫磺燒死他們嗎?”
“不。”
崔平擺手,指著趙元化,對那山說。
“趙大哥的親人便是被巴天虎害死的,滅門之仇,不同戴天。”
“這些年來,趙大哥無時無刻,不在研究剿滅土匪的辦法。一來為家人報仇雪恨,二來替地方除暴安民。”
“如此男兒,勇烈可嘉。”
那山點頭,目光不經意地掃了一眼人群中的趙小已。
大宸跟現代不一樣,古人彪悍,血性足,官府雖然不提倡私鬥,但也不建議畏縮不前。
然而僅僅憑藉硫磺和硝石,肯定不能燒死左雲寨的土匪。
看出那山的疑慮,崔平更加正義凜然,他扶住趙元化的肩膀,對那山說。
“為了除害安民,趙大哥苦心鑽研,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