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軌,有覬覦漢地之心。”
“崔家產業盡在三晉,蕭家實領六郡之地,在這個節骨眼上,斷斷不能得罪蕭家。”
“賈士彠是蕭郡守岳丈,實乃此中關鍵人物。所以乾兒斗膽,在沒有請示父親和母親大人的情況下,許他五百兩黃金,並多給一百兩作為安撫,請母親明察。”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崔家長公子的情緒有些激動,他恭恭敬敬磕了個頭,等待母親的訓斥。
畢竟六百兩黃金不是小數目,按照物價比例推算到現代,將近一千五百萬現金。
相隔良久,蔣氏正妻沒有說話,崔乾心中忐忑,不由得望向二孃鳳鳴。
二孃鳳鳴抬起右手,悄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並對大少爺豎起大拇指,崔乾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他深知,二孃是蔣氏正妻的陪嫁丫鬟,與母親情同姐妹,她聰慧過人,往往能第一個猜到母親的心思。
果不其然,約莫過了半柱香時間,蔣氏正妻開口了。
“吾兒長大成人了,為娘甚是欣慰。清遠堂的情況如何?”
“回稟母親,父親大人尚在昏迷之中。葉大夫說,需要千年蟾衣強心續氣。兒已張貼告示,傳信崔家商鋪,重金求購。”
“辛苦吾兒,為娘知道了。”佛堂裡傳出叮叮咚咚的木魚聲,片刻之後,蔣氏正妻繼續說:“乾兒孝心可嘉,富貴在天,生死有命,重金求購的告示撤了吧。”
“母親,事關父親性命,萬萬不能撤的呀。”
崔乾大驚失色,趴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
可惜蔣氏正妻不說話了,空空蕩蕩的佛堂上空,只有延綿不絕的木魚聲。
“走吧,大少爺,二孃送你。”鳳鳴走下臺階,輕輕扶起崔家大少爺。
崔乾急得滿頭大汗,見母親心意已決,只能在鳳鳴的攙扶下出了佛堂。
“二孃,告示不能撤,父親他……他他……”急得崔乾幾度凝噎。
鳳鳴愛憐地扶住大少爺的肩膀,像小時候那樣,給他理了理衣襟。
“乾兒你仔細想想,這世上,還有誰比你母親更瞭解老爺呢?”
“可是……”
“別可是了,二孃的勸,你也不聽了嗎?”鳳鳴扳起面孔。
崔乾只能應允,請二孃留步。
鳳鳴喊住他:“大少爺,可有老四的訊息?”
“二孃安心,四弟好著呢。這是先生來信,正想呈給您看,差點忘記了。”
崔乾從懷裡摸出份書信,恭恭敬敬地遞給鳳鳴。
是九原大儒朱植的親筆信,說崔家老四在九原書院安心讀書,幾乎達到了足不出戶的程度。
“乾兒有心了。”望著書信,美婦人清亮的眸子裡出現了幾絲紅暈。
見崔乾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女人滿臉慈祥地望著他。
崔乾嚥了口唾沫,終於支支吾吾地說:“就是五妹不太省心,昨日又被慧亮師太打了板子。”
鳳鳴輕笑:“打就打吧,那丫頭皮糙肉厚,也只有慧亮師太管得住她。”
略微停頓,女人又說:“對了,我看夫人也不太計較以前的事情了,那個老六,畢竟是崔家人,該幫襯還是適當幫襯一些。”
聽到這樣的話,崔乾以為出現了幻覺,二孃和母親對老六恨之入骨,怎麼忽然說出這樣的話?
“那我……讓東院恢復飲食。”崔乾說。
二孃搖頭:“不必,若連溫飽都無法自決,那也不必幫襯了。大少爺,快回吧,一切照舊,自有二丫頭和坤兒與他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