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
趙無疆扯破王炳的衣衫,淡然擦拭著天劍上殘留不多的血跡。
隨後他在王炳身上翻找,搜出一個錦囊和幾百兩銀票。
錦囊內,是一塊半指長的羊脂玉,分量卻格外沉重,並且羊脂玉上,還有些繁複的紋路。
“這是什麼?”趙無疆疑惑,不過既然王炳放在錦囊中,應該不是一般的東西。
他又在柳瓶兒散落的衣衫中翻找,並沒有翻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隨後他在柳瓶兒的屍體上翻找,光溜溜的屍體,藏不住什麼東西。
但他總覺得柳瓶兒可不像是一個花瓶,和王炳之前的對話和行為舉止,似乎倆人之間並非肉體交易那麼簡單,更像是互相鉗制。
而且王炳是劍閣的門人,出門攜帶一柄寶劍,才是正常的。
柳瓶兒作為合歡宗的門人,總不能出門在外什麼都不帶吧?就帶幅嬌軀?
趙無疆不死心,在柳瓶兒屍體上翻找,終於,還真被他在柳瓶兒身體的一處缺陷內,掏出一塊由黃油紙包裹的東西。
他捏著布帛,將黃油紙開啟,裡面亦是一塊半指大小的羊脂玉,和王炳身上的那一塊幾乎一模一樣,除了玉上紋路有些差別。
趙無疆顛了顛兩塊玉,搞不清楚是什麼,但能被柳瓶兒以這種隱秘的方式藏起來,至少應該是個寶貝吧?
他用布帛將東西包好,塞入懷中,隨後將天劍重新插回古琴之中,包好古琴,推開房門,貼心為兩位長眠在此的人關好房門,在夜色中悄然離去。
————
寅時末,商船內一片寧靜,絕大多數人陷入酣睡。
甲板上,玄武幫負責盯梢的幫眾,打著哈欠,看了看深藍近乎墨黑的江面和遠處的茫茫深灰霧氣。
管事之人睡眼惺忪掀開簾布:
“都打起精神來。
我們差不多到了九江中游地段...
這裡都是連綿的山脈,近年來匪賊猖獗,劫掠商船之事,時有發生。”
幫眾打了個寒顫,船外太過寒冷,尤其是後半夜,江水嘩嘩,催人入眠,寒氣逼人,又能時不時凍醒他們的睡意,這一拉一扯,不要太折磨人!
偏偏還有人催?催什麼催?有本事管事親自來盯梢啊。
“烏管事,怕什麼,不是有劍閣那位在嗎?”
“就是,劍閣那位天驕坐鎮在此,哪個不怕死的劫匪敢來?”
“我聽說,花了好多銀子請他呢,要我說,有這些銀子,不如分給我們,大傢伙肯定捨命護送商船內的東西!
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
聽到盯梢的幫眾語氣內的不滿,管事冷著臉:
“你們有這本事嗎?王炳公子,劍閣內的天驕,這般年紀,已是三品!
你們一些花拳繡腿...我都不想說了!
好好盯著,有什麼風吹草動,彙報給我!”
“是是是...”幫眾洩氣,敷衍回應,他們一個月才拿多少錢,拼什麼命啊?
管事沒好氣瞪了幾個刺頭一眼,回到船房內。
寅時末了,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今夜就算安穩度過去咯。
幫眾們吹著冷風,時不時看看江面和矇矇黑夜,有一搭沒一搭閒聊,他們沒有注意到,黑暗中的不遠處,有十數艘小舟,在快速掠來。
“咻咻咻...”十數道鉤鎖的聲音劃破夜空,與江水嘩嘩聲作伴。
鉤鎖勾住商船的邊緣,頓時驚動了負責盯梢的玄武幫幫眾。
“有危險!快去...”一名幫眾驚呼,但下一刻,一隻箭矢射穿他的喉嚨,他應聲倒下,砸入冰冷江水之中。
其他幫眾驚慌,有人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