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玉衡不由愣住。
是啊，當她猶豫的時候，其實她的內心就已經更加偏向趙無疆了。
可趙無疆畢竟是外人，又與她有嫌隙，難道她真的要與趙無疆行陰陽之道？
認真思考並想要回答師尊問題的趙飛燕，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
“師尊說的可是極陰心訣和真陽心訣？”
時玉衡頷首。
“那肯定，且必然是趙無疆！”趙飛燕再次強調，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收受了趙無疆的賄賂，專替趙無疆說好話。
但時玉衡知道，這個徒兒，是真的在思考和替她考慮。
她一共六個徒弟，大徒弟姜黎，老二趙飛燕，老三雲錦書，老四凌清雪，老五柳如煙，關門弟子龍戰。
姜黎性子冰冷，一心劍道，平日裡在宗門內，大多沉浸在劍道的修煉之中。
雲錦書是琉疆公主，心思在於復國。
凌清雪和柳如煙對她都很敬畏，平日裡沒什麼話。
唯有趙飛燕，大大咧咧，且聽話懂事，若是有朝一日，她身陷險地，讓趙飛燕先跑，那麼趙飛燕肯定聽她的話，直接跑。
所以她經常帶在身邊的弟子，就是趙飛燕。
如今趙飛燕這般說，讓她很是好奇，但心中其實有了答案，她需要的，只是有一個人贊同她，且給予說服她的理由。
“師尊，可不是我亂說。”趙飛燕解釋：
“龍戰師弟修煉真陽心訣多久？
趙無疆呢？
倆人現在相差不多，可見在這方面，趙無疆的修煉天賦，要強於龍戰師弟。
那麼肯定對師尊您的幫助更大。
還有呢，就是龍戰師弟，是您的關門弟子...有些事，是不能重蹈覆轍的。
地宗和天宗的師伯私下還是願意承認我們的，但為何公開之下，又不願意承認我們亦是道門的一份子呢？
就是因為當年那兩位祖師...
但趙無疆是沒有這個徒弟身份的，他就比龍戰師弟更適合。
而且您若是選擇龍戰師弟，會顯得您別有用心，龍戰師弟會怎麼想？
其他人若是知道了又會知道想？
肯定會認為師尊您培養龍戰師弟，就是想要利用他，您說對吧？
趙無疆雖然我也不明白他好在哪兒，但那麼多師妹還有大師姐都選擇了趙無疆，說明趙無疆這個人本性不壞，至少對身邊的人絕對不壞。
所以師尊您如果真的需要真陽心訣，肯定是後來的趙無疆更為適合。”
趙飛燕認真說完理由，其實她還有一個理由沒有告訴師尊，那就是師弟有些變了，變得讓她有些莫名的害怕。
時玉衡聽完徒兒的一通分析，她緩緩吸了口氣，這些理由與她的心思暗合。
她心中漸漸有了決斷，只要趙無疆到達一品武夫的境界，她就找機會與趙無疆商議這件事情，修復強行修煉極陰心訣帶來的傷勢缺陷，並且同修陰陽之力。
————
長福山脈，古老道門遺址，道宮內。
油燈燈火昏黃，拱衛古樸木棺。
老道人張虛坤拿著灰布，一遍又一遍擦拭木棺。
四下無人，張虛坤自言自語：
“我將雷法交給了他...
雷霆蘊有生機，亦可破而後立，有機會涅盤。
希望他...這一次...
嗐，我老糊塗了...
說了不該說的...
做了...你不想我做的...”
張虛坤擦拭棺木，在棺木旁光線到達不了的地方，摸出一尊靈位。
他擦拭著靈位，昏黃燭光，照耀大半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