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別以為就你自己聰明。”
“我沒想過能瞞過您這樣的老同志。”
許灼這麼謹慎的人,對於全為民這樣的自然慎之又慎。
況且,這個人他是真不敢惹。
總覺得這個老爺子有點越老越精。
不像其餘老人,要麼老了糊塗,要麼精明於外。
反而有種穩如泰山,不動形色,胸有波濤又巋然似鍾。
“全爺爺,您想說啥直接說嘛,我笨,閱歷不足,聽不出話外音。”
全為民不屑哼了聲:“小許同志,如果我這個老同志想,雖然不能給你按投機倒把的名義,但是給你按個享樂主義的名頭還是可以的。到時候就把你頭剃了,掛著牌子立在路口,給全村人看看。”
“我享樂啥了……”
“你別給我反駁,我說不過你,但我有這個權力,我說你是啥,你就是啥,除非你不是天授村人。”
許灼被全為民沒來由的嚴肅嚇了一跳。
“老全同志,你這就是一頂帽子兩張嘴的官僚主義,這是在開歷史倒車,這是壓在民眾頭上的三座大山之一。”
本以為全為民要發火,誰料他卻笑了。
“好,有膽子。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你知道五村裡,哪個村最大嗎?”
“咱們天授村,好像是其餘村兩個半大。”
“哪個村第二大。”
“應該是……西蔡。”
“不是,是東蔡。”
“啊?東蔡比河右還小。”
“但整個五村集鎮都是東蔡的。”
“啊這……怎麼會?”
“你想的是沒錯,這先前的確是五個村共有的,但這五個村不是現在五個村,是以前。以前五個村裡,其中一個是東蔡,其中三個是現在天授。剩下一個被我剛接手那會兒,和東蔡書記聯手擠掉了。要不然咱們村哪裡來三條河。”
“代價就是五村集鎮那塊兒歸東蔡?”
“對……”
忽然,許灼意識到了這全老頭想說什麼。
按理來說,這種土地屬於集體,產生收益也是集體的。
這集體分成本地集體和國家集體大小兩個。
原來他一直以為五村集鎮這塊,作為五個村中間地帶收益均分。
國營飯店是這樣,供銷社是這樣,自己的國營炒貨店也是這樣。
現在來看,純粹是在給東蔡村創造收益。
全為民瞭解這件事,能不生氣嘛。
“是不是已經明白全老頭的意思了?”全為民見許灼不說話問道。
許灼應了一聲。
“自己村裡這樣,你還給人家錢,這不合適,對不對?”
“對。”
“那小許同志現在覺得要怎麼弄才合適。”
“其實……全書記。”
“你小子,又全書記了?剛剛還喊爺爺來著。”
“嘿……”許灼被這老狐狸整得沒脾氣,他道:“全爺爺,現在街上賣得比較好的瓜子和薯片……”
“我沒吃過,我不知道。”
“瞧我,差點又犯了錯誤,忘了誰也不該忘了您啊。”
“嘿……繼續。”
“兩個東西的配方都在我手裡。我想成立兩個生產組,專門從事生產瓜子和薯片,當然還有更多東西。我會讓店鋪以一個比較高的價格來收走。這利潤屬於生產組和村委,村委可以拿著這筆錢來做別的事。”
“別的事是什麼事。”
“我……還可以成立別的生產組……”
“你沒想過成立磚廠。”全為民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