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但只要不偷自家的,沒關係。還有件事,這種事放到全村,就等於報警對於自家來說。所以大家心知肚明,但不會說出,更不會報警。我把這些都告訴你,意思你明白吧?”
“我懂。”
“直接搞許虔興沒用,想敲打這老小子,就得對他重視的東西下手。咱們不能下手,盯著他自己犯錯。他不犯錯,就催著他犯錯。”
入夜前,東屋那兄弟倆睡覺的屋子,歸許灼一人。
入夜後,歸許燁一人。
那之前,許燁在去許小暖房間裡待著看書或作業。
屋子裡,許灼仍舊寫著東西熬時間。
他有些想法,還有許多事要整理。
許若谷坐在床上吹口琴,沒什麼事的萬芸則看起了許灼的學習筆記。
許灼一直都是學渣,不是聰明人,能做的就是勤能補拙。
只是他也沒想到,直到八六年教育改革,施行義務教育之前,教育都是那麼簡陋,他這勤勤懇懇做的筆記,基本就是在抄課本了。
正要上初三,立志考重點的萬芸看得津津有味。
“若谷姐,這是什麼歌啊,好好聽……”
“這首是許灼桃的音樂,叫《仙雲城》。”
“什麼《仙雲城》,明明是《天空之城》。”
“太難聽了,好……好幼稚。”
許若谷都不知道怎麼來形容這尷尬的名字,反正她不管。
她就要改名。
包括《烏蘭巴托的夜》也被她改成了《江南雙橋巷的夜》。
許灼在知道後進行了反駁和批評,她不聽她不聽,王八唸經。
《穿越時空的思念》被她改成了《相思千年》。
到頭來,也就一個《相許》沒被改過。
入夜後,三人出門放地籠釣黃鱔。
上半夜過後,三人就走得更遠,去捕蛇抓蠍子。
不再給蔡淳供應後,賺的錢自然沒這麼多。
他嘗試賣三百斤黃鱔給國營飯店,結果人家果然有點嫌多。
至於龍蝦,倒是有點多多益善。
可這東西既佔空間,又沒什麼賺頭。
稍微好點的也就河蝦和黑魚。
但黑魚量太少。
泥鰍之類的又根本賣不動。
“扔了吧,這些東西人家買回去也是餵鴨。”
收了兩次地籠,許若谷看著一大盆子泥鰍頭大了。
這麼一盆,哪怕是一盆龍蝦,一盆河蝦都行。
許灼看著這玩意兒沉默一下後,轉身去房間找出小盒子,拿出魚鉤。
這魚鉤,他已經利用閒暇時間用尼龍線結好。
上面加了鉛丸,弄了根小竹竿繫著。
回到南屋,把泥鰍穿在魚鉤上,他帶著兩姑娘往秧田處河段跑。
天正黑著,他甩出了線,一瞬甩了十來米。
隨後貼著水皮收回。
有月亮,隱約可以看清水面動靜。
“你這是在釣魚?釣魚不是這樣的吧?”
連續甩了三次後,許若谷忍不住問道。
釣魚型別,完全取決於魚的型別。
這年頭都是垂釣,哪來路亞什麼的。
連魚漂臺釣都沒有。
她話音落,許灼已甩下了第四鉤。
還沒拉到一半,突然水面嘩啦一下,接著尼龍線和杆子就繃直了。
兩女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下,屏息凝神看著。
看著看著,許灼已經透過一陣拉拽收放,把黑魚遛得沒了力氣。
最後,一條足足三斤的黑魚,像是死狗般被拖到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