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遠了,其中一個姑娘往身後看了眼,疑惑又憐憫道:“唉……你們說這麼好看的一個小夥子,怎麼就成了痴子呢?”
“他爺爺奶奶不是個東西,你們是不知道……”
“怎了?”
“他媽懷他時,沒有油水,就用熬的豬油炒碗飯吃,結果兩個老的生氣了,吵了幾句,差點被他爺爺奶奶打到一屍兩命。”
幾個姑娘倒抽一口冷氣,隨即道:“再窮不至於這樣吧?”
“他們許家看著窮,其實以前賺工分時是賺得最多的,就是欺負他媽不是本地人,看不起外地人……”
“不是那啥,他奶奶不是當年江北逃荒來的嗎?有資格說這話?”
“人家再怎麼說也是省內人……”
“呸,江北佬,算個屁的本地人。死窮地方要飯來的……咱們正宗本地人雖然看不起外地人,但也給吃給喝,從來不這麼齷齪。”
“就是,和咱們這裡比,有多少敢說自己老家富的?”
“就是就是,也就這種自以為是本地人了,可以對別人吆五喝六了……誒,你們說,這是不是典型的暴發戶?”
“嘿,還真對,我爺爺是以前書塾先生,他就這麼說的。”
“也是,正兒八經的人家,哪裡會做這種事,那不就是典型小人麼?”
“可惜了可惜了……這麼好看的一個男孩兒怎的是個痴子……”
“你看上人家了?”
“別,我可不想以後吃著吃著飯就被掀桌子。”
“難辦,那就別辦了,我嚓——”
“哈哈哈哈……”
最後當有個女同志忽然模仿起某人驚才絕豔的表現時,一眾人哈哈大笑,紛紛豎起大拇指誇讚她不像演的,像是真被傳染犯了病。
夜晚九點多,許灼疲倦醒來。
迷迷糊糊睜開眼,電燈亮著,門口兩道身影。
隱約可見是許若谷和老媽。
兩人聊的聲音很小,但臉色似乎不是很好。
待聊完後關門,許若谷轉頭看到醒來的許灼,走過去一隻手抓住他領口,把他從躺著提成坐著,然後抱著手看他。
“怎了,是不是出了點難辦的小事?”
“難辦的小事……還真對,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媽找你聊事,十有八九是店裡的事。要是事情太大,那肯定就叫醒我了。我媽遇事不會驚慌,但也不會太淡定。”
“唉——現在倒顯得我跟個鄉下女傻子了。”
她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瞧著許灼。
這種兩難的事怎麼解決?
用許灼教她的換位思考來想,也是想不通。
“知道了,解決起來很容易,交給我吧,但是……唉。”
“怎麼了?”
“你想學啊?”似乎想到什麼無奈的事,許灼有些揶揄地看著她。
她點頭:“我一直在跟你學。”
“那成。”
隔天下午,吃過飯後,許平鳳和老媽已經火速把第一批瓜子弄了起來。
熱騰騰的瓜子放入貨櫃格後沒多久,幾個中年人在半開的門口吹口哨。
“老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