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頂替冒名的事,說大不大,可讓外村人來頂替本村人上班,太嚴重。回頭要對參與這件事的所有人,一一追責。順便聯絡下頂替人的村裡,交流一下。”
“是。”
“你出來,聊聊這件事具體如何處理。”
兩人走到了外面,踩在砂石路上,往全為民家裡走去。
直至到家,全為民才一言不發地在一堆報紙裡翻找。
很快,他就發現,找出來的不少報紙都有缺口。
顯然是被人用剪刀從上面剪掉了內容。
“全書記,我家還有。”
羅立新似乎明白了什麼說道。
於是兩人又走到羅立新家裡,找出了報紙。
這年頭,整個村子裡,也只有一半村幹部家裡訂報紙。
其餘人家根本訂不起。
報紙讀完了,還有很多用處,根本不糊扔。
兩人在報紙裡一陣翻找,總算找出了幾張。
“你這訂的都是什麼呀……就一個江南晚報,燕京日報、人民日報都沒?”
羅立新有些尷尬。
他怎麼好意思說,自己還是因為追《斬仙》才訂的報紙。
實際上什麼國家大事,政策之類,根本不關注。
只是這點也足夠了,就一個江南晚報上“可木兆”的筆名,便有兩套作品,除了《斬仙》外,還有先前的那篇《論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也是全為民翻到這篇,羅立新才瞪大眼睛,看到了那熟悉的筆名。
啥情況?!
他本以為這小子寫個小說很有能耐,沒想到寫的政評還能上本省報紙的頭版頭條,這簡直就離譜。
那崽子才十六歲啊。
按照戶口本上寫的,還要過兩個月才滿足齡。
這真的是他寫的?
會不會是許平龍?
也不對,許平龍做事只是穩重,有眼界,但可沒這筆力。
“哼……”突然,全為民一聲冷哼,讓羅立新回過神。
他疑惑地看著這毫無表情的老臉道:“全書記?”
“這些天都沒下雨,秧田裡都開始乾裂了,你組織人去許家門口的大隊倉庫裡,把水車搬過來安裝上。”
“天氣預報說過幾天下雨。”
“看天氣預報還不如看笑話,你多大了,還信這個?”
“成……全書記,這事兒……”
“不要聲張,你看這小子能瞞到什麼時候。”
“不是,我說許家的這件事。”
“嚴肅處理。那廠是咱們本村人的資產,外人過來頂掉賺咱們本村人的份額和錢,這是堅決不允許的。你要是寬鬆處理一次,就有兩次。你給廠長寬鬆處理了,他覺得得過且過,只會下次做得更小心,不會長記性。”
羅立新猶豫著提醒道:“可人家兼生產隊隊長,還是您堂侄子。”
“就因為他是我堂侄子,這些年來張志強也管不了他,他越來越飄了,這事你去找啟民,和他商量著來,人給我擼下,回頭全村通報。”
“是。”
羅立新哪裡敢說不字。
要知道這位爺,當年可是用菜刀,像切豬肉一樣摁著鬼子的脖子,把人家腦袋給活生生切下來的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