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如洪鐘,震響了仁德夫子的心絃,讓他愣在原地。
明致夫子接過敝帚,繼續認真地掃著每一塊青磚。
而他掃過的青磚,彷彿沾染了一種玄妙的力量,使之不染埃塵。
哪怕有千人踩、萬人踏,青磚依舊潔淨如新。
仁德夫子呆立原地,不言、不動……
明治夫子漸漸走遠、消失;太陽逐漸升起、落下。
一些學員前往閣林,見到仁德夫子久立木屋前方,似是魂不守舍。
有眼色的學員,遠遠地深鞠一躬,前往閣林做自己的事情。
還有一些沒眼色的學員上前問好或請教問題,之後被識象的學員拉走……
不論受到什麼影響,仁德夫子總是不聞不問,似是與世隔絕。
於是,學員們之間傳起了一個善意的玩笑:明致夫子掃地翁,仁德夫子木頭人。
太陽將要收斂最後一絲餘暉之時,在不遠的禮和夫子的小木屋中,信諾夫子一腳踹開了門,用盡全身修為,拼命奔向公示榜,甚至將千金履的作用發揮到極致,讓信諾夫子幾乎變成一道殘影。
背後,禮和夫子憤怒地大吼一聲:“我可憐的門!”
“轟隆……”
本就不結實的木門聞聲坍塌,散作一地木板與木屑。
公示榜前,數百學員正對著空空如也的公示牌,面面相覷。
“這可已經快到時間了啊……”
“今天肯定能貼上,你就放心吧。”
“……”
突然,不遠處,一個暴躁的聲音響起:“閃開,都給我閃開!”
眾人為之側目,只見一道白影殺出重圍,迅速將手裡拿著的紅紙一巴掌拍在公示牌上。
眾人定睛一看,正是信諾夫子。
信諾夫子氣喘吁吁,原本想要長舒一口氣,卻因為劇烈的喘氣,足足呼了幾次才完全撥出來。
看著剛沉入地下的紅日,信諾夫子調息片刻,朗聲宣佈:“我為信諾,張榜沒有遲到,老夫沒有失約!五百強榜單已張貼於公告欄上,請諸位一閱。”
言罷,信諾夫子慢悠悠地向禮和夫子的小木屋走去。
“跑得太快,險些閃了我的老腰呵……”
眾人吶吶無語,但內心生出一股敬意。
人群中,章德穹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
說到做到,不愧是信諾夫子……
目送信諾夫子離開,眾人的注意力才重新回到這張比以往大得多的紅紙榜單上。
章德穹從下向上看,並不像其它人一樣從上向下看。
果然。四百六十三名,章德穹、上官聆雨與另外三個學員並列其上。
章德穹不再多加留意,回到宿舍通知上官聆雨名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