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林帶著浩浩蕩蕩地一群人來到停車室門口,架勢跟要打架似的,他一到地方,目光就環視四周,看見受傷的老徐老何表情一頓,抬頭又看到小朵一家人站在阿樂身邊面朝著自己,瞬間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麼。
他做了個手勢,安撫著身後跟來湊熱鬧的人們,避免吵鬧的聲音太大驚動到李全等人。
在聽到狗叫聲傳來時,他就知道這群人恐怕有所行動,興許真如她們所說,只會在服務區停留一晚。張浩林知道自己沒什麼能與對方做交易的東西,但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中想的全是李全憑什麼能擁有晶核這種東西,還能和對方達成交易換來那麼多物資。
張浩林看到了身後人對物資的垂涎,更明白他們心中在想什麼——李全真的有能力能夠帶領這麼多人,哪怕是普通人在李全那裡也可以過的很好。
他擔心這樣的落差會使得更多的人想要去李全那裡,那樣他手底下能用的人就越來越少,到最後恐怕連路都無法完成。
這條需要修補的公路只剩下最後五公里了,只要把這五公里的窟窿填補上,就能將車開出去,一路暢通無阻的去往歷城,等到了歷城,還愁沒東西吃嗎?
張浩林不允許在這種時候有更多的人離開,因此他迫切的想要從白姓女子的小隊上獲得點什麼,對方物資那麼多,多到可以在野外隨意的吃烤肉吃飯,那為什麼不能分點給他們?大家都是人類,互幫互助怎麼了?沒準還是老鄉呢!
老徐和老何見張浩林來了,頓時跟有了主心骨似的,立馬回到隊伍中間,低聲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給張浩林。
老何添油加醋的說:“曾國棟這人……想和她們一起走……還中傷了你,說你不給他家人吃喝。”
那些零零碎碎的話語飄散在空氣中,聽的並不真切。
但偶爾傳過來的隻言片語,還是落到了小朵爸爸的耳朵裡。
他垂在身側的手突然握緊,臉上充滿著憤慨。他沒有這麼說過,他只是實話實說的告訴別人,他的妻子和女兒沒有得到應有的待遇。他從不否認張浩林給予他們家的資助,但也不會忘記張浩林所做的不公平事情。
就像小朵媽媽所說,明明她們都在幫忙做事情,可為什麼僅憑一個‘沒有出去修路’的理由,就將她們的努力全部當做是白用功?
服務區裡的衣服,穿一件少一件,男人們出去幹一天活衣服全部汗溼,回來時張浩林只會給一點水洗澡,洗完澡剩下的水才能拿來洗衣服,那麼多的衣服,分配過來的水完全不夠,女人們就硬用手搓,搓的手都脫皮紅腫,才能勉強把衣服洗乾淨。
她們還要負責做飯,辛辛苦苦想盡辦法節約用水做出來的飯,自己一口都吃不上。
至於出去修路這種活,也並非她們不願意去,最開始也是大家一起去的,後來張浩林就以‘女人體力不行’‘跟著容易拖隊伍的進度’等各種理由將大部分女人從隊伍中剔除,要求她們來做‘女人的體力’所擅長做的事情,從而削減了她們吃飯的份額。
這一切的行為在當下看來都是不合理的!
他們能忍,是因為在服務區裡沒有其他的方式能夠離開,他們不得不屈居於張浩林的麾下,為了孩子,為了家庭,不得不忍。
可現在有了機會離開,為什麼還要再去忍耐?
老何和老張的聲音在白思冉等人聽來很小,但落到張浩林身後跟著的人們耳朵裡卻很大聲,眾人一聽,人多的力量就開始體現,紛紛開口數落著小朵一家的不是。
“你們也真是的,老張對你們這麼好,還把房間分給你們住,有什麼事還想著你們家裡,你們就是這麼對老張的啊?”
“的確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有的人就是這樣!無論怎麼對他好,都是沒用的!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