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建鋒眼裡閃過一絲狠光,目光緩緩的投向了安雲伊,似乎下定了決心,用力的咬了一下牙。
他站的位置比較靠後,沒有人看見他的表情,就連善於觀察人心的安弘寒,這次也沒能注意到他的表情。
司徒飛瑜靠著這次酒宴,賺足了面子。
朝廷之上,最近就屬他風光無限,隱隱有著把劉傅清比下去的趨勢。
懶得理會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席惜之握著銀筷,自己吃自己的菜。
夾了一塊鳳金鱗魚進嘴裡,咀嚼了兩下,席惜之總是覺得百吃不厭。
所謂好東西要大家分享,吃獨食是不道德的,所以席惜之很自覺的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安弘寒的碗裡。
“別顧著喝酒,菜都涼了。”席惜之揚了揚小腦袋,朝著他的碗看了兩眼,示意他趕緊吃。
難得小傢伙會給自己夾菜,安弘寒哪兒能不賞臉?
但是這一幕落入司徒飛瑜的眼裡,便更加確定席姑娘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
陛下最講究的便是乾淨整潔,那特別吃東西的時候,向來不喜別人給他夾菜。
記得有次一名妃嬪為了討好陛下,在眾人面前給陛下夾了一塊菜,誰知道陛下非但不領情,還直接將人拖下去斬首了。
在眾人的目光之下,安弘寒用銀筷夾起那片魚肉,送進了嘴裡。
他的動作透著尊貴之氣,讓人不得不心生壓力。
“今日司徒大人才是主角,眾位卿家別圍著朕轉,多給司徒大人敬敬酒。”安弘寒找到一個極好的理由,讓周圍的大臣打發掉,將麻煩推給了司徒飛瑜。
這話說得非常冠冕堂皇,讓人不能拒絕。
頓時一大堆的臣子蜂擁而來,圍著司徒飛瑜團團轉。
席惜之一看局勢轉變,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安弘寒,你好陰險,讓那麼多大臣給他敬酒,莫非想灌醉他?”
安弘寒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醉了,總比朕醉了好。”
酒宴仍舊繼續,歡聲笑語不斷。
待酒肉飯飽之後,時間已經過去大半。
習慣了每日午休的席惜之,一個連著一個的打哈欠。
“若是累,便回去休息。”捏了捏席惜之的小手,安弘寒說道。
席惜之也不想繼續在這裡呆下去,她來流雲殿本來就是為了解決溫飽,如今肚子填飽了,當然該好好睡一覺。
剛想要點頭應下,突然劉傅清從不遠處走了來。
“參見陛下。”劉傅清先是行禮,又朝著旁邊的十四公主鞠了一個躬,將為人臣子的禮儀表現得非常到位。
劉傅清雖然喜歡和司徒飛瑜爭強鬥勝,但是從本質來說,兩個人不同。
劉傅清求見安弘寒,那必定是有事,他也不似其他大臣那般喜歡敬酒討好誰,從位子走來的時候,手裡並沒有拿著酒杯。
安弘寒臉色一正,問道:“劉卿家可有事找朕?”
儘管安弘寒的臉色仍是冷冰冰的,但是席惜之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安弘寒對待劉傅清,絕對比司徒飛瑜來得重視。
只是為了平衡朝廷權利的局勢,他才會用司徒飛瑜這顆棋子避免造成權勢的不平衡,繼而避免引發鬥爭。
劉傅清先是看了旁邊的十四公主一眼,朝著安弘寒點頭說道:“微臣確實有一事稟奏。”
席惜之耐住性子,想要聽聽劉傅清接下來會說的事情,安安靜靜的坐在安弘寒旁邊,兩條小蘿蔔腿一晃一晃。
安雲伊見她如此閒適的坐著,特別還離皇兄的距離那麼近,頓時心情不舒服起來。
“劉愛卿倒是說說看,有何事會選在這時候稟奏。”安弘寒敲了敲桌案,等著劉傅清開口。
劉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