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氣。”席惜之看出安弘寒心情不好,扯了扯他的袖袍,希望他彆氣壞了身體。
安弘寒冷冷勾起一笑,“這點事情還不足以真惹怒朕……”
目光看了看周圍的宮女太監,安弘寒小聲附在席惜之耳邊,說道:“帝王之術其中有一則名叫畏懼,朕要的就是讓他們害怕……”
作為一國之君,威信是必須擁有的。
雖然‘殘暴’兩個字說出去,會讓人認為這個人非常恐怖,可是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至少讓別人怕你,別人才會忌憚你三分。
席惜之努力消化著這句話,然後頗為贊同的點點頭。
“我明白了。”
靜靜的坐在安弘寒的懷裡,席惜之朝著他重重點頭。
也許在外人看來安弘寒冷血無情,可是在席惜之眼裡,這個人卻處處對她好。無論怎麼事情,都寵著她。儘管兩人沒有挑明,可是席惜之卻把對方的好,清清楚楚記在腦海中。
宮女太監的手腳都很利索,沒隔多久,就把地板清理得乾乾淨淨,光滑透亮。
“都退下吧。”安弘寒拉著席惜之站起來,撤退所有宮女太監。
殿門緩緩合上,偌大的盤龍殿燈光照耀。
席惜之掀開頭頂蒙著的黑布巾,一雙閃亮的眼眸,清澈無塵。
當黑布巾揭開的那瞬間,安弘寒的眼眸微微一閃,似乎非常吃驚。
席惜之不明所以,問道:“你那樣子盯著我做什麼?”
安弘寒的目光,讓席惜之感覺到不自在。那樣炙熱的目光,似乎能夠燃燒一切。
“你去照照鏡子。”安弘寒冰冷的聲音,帶著一點點玩味,似乎非常期待什麼事情。
席惜之更加疑惑了,心說,跟鏡子有什麼關係?半信半疑的點頭,席惜之抬起腳步,一步步走向那麵人高的銅鏡。
銅鏡泛黃,可是卻能清晰的印出裡面的事物。
鏡子和實現的事物,總是相反。
席惜之看著鏡子,比起安弘寒所發出的表情,更加誇張。
結結巴巴指著鏡子的人說道:“耳朵……耳朵沒了。”
安弘寒挑了挑眉,捏住席惜之臉頰旁邊的耳朵,“這裡不是還有兩個?”
席惜之不甘示弱的拍掉那隻大手,“我不是說這兩隻耳朵,而是頭頂上的耳朵?”
席惜之兩隻手,來來回回在頭頂上摸,那對毛茸茸的耳朵,真的不見了。
沒有了那對耳朵,席惜之以後就不用每日套著黑布巾生活。瞧著這一頭的銀白色毛髮,席惜之頓時又喪氣了,“耳朵雖然沒有了,可是頭髮的顏色還是沒有變化,這副樣子出去了,還是會惹人注意。”
席惜之最怕別人異樣的眼光,若是頂著這副模樣出去,她肯定會變成所有人的焦點。
安弘寒卻不這麼認為,凡是小孩身上有的東西,他都喜歡。
挑起席惜之的一縷銀髮,他的手指反覆摩挲了幾下,“朕喜歡你滿頭的銀髮,與眾不同沒有什麼不好。”
有他站在席惜之身後,別人的目光是怎麼樣,還不是照樣得收斂?
“可是……會不會太怪異了?”席惜之仍是不放心,哪兒有人會擁有銀白色的毛髮?就算是少年白髮,也不可能是席惜之這個樣子。
“有朕在,誰敢說怪異?”安弘寒拉著席惜之的手,走向床榻,“難道你天天披著黑布巾,就不會覺得煩嗎?”
席惜之早就煩了,所以每當夜晚盤龍殿沒人的時候,她都是披著銀髮,沒有戴那黑布巾。
“既然如此,就別戴了。”安弘寒扯過席惜之手裡的黑布巾,直接扔到了地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席惜之看著黑布巾緩緩落地,然後隨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