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方才還神氣無比,如今卻狼狽不堪的敖工,徐天冷哼一聲。
“怎麼,現在還要給你那死去的親戚報仇嗎?”
聽到徐天的聲音,敖工心底一顫,他可是從來都沒想過給敖承報仇的,敖承跟他雖是有些關係,但是在這龍王宮之中,但凡你是個龍族,往上數八輩,祖宗裡絕對是有些關聯的。敖工同敖承也是如此,二人在此之前幾乎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
說到底,敖工所為的,也不過是阻止徐天前去登龍臺,其次才是關乎敖承一事,若是讓敖工特意為了敖承去得罪徐天,那敖工早就出了南山海去找徐天的麻煩了,何必等到徐天登門?
敖工半晌不說話,徐天抬手示意,玄沉點了點頭,手中捏著法訣,囚龍陣變的鬆緩了一些,敖工扭了扭脖子,偌大的身形變作了人形,長嘆一口氣,心中此時思緒連篇。
不過片刻功夫,敖工便想明白了,自己這明擺著是讓人當槍使了。
身為新上任的南海龍王,當初徐天和無根生前來龍王宮的時候,南山海還沒有他敖工什麼事兒呢,按理來說二人應該也是毫無瓜葛的。但偏偏此番徐天前來,那北海龍宮的龜丞相不遠萬里,從北道海運使傳送陣到了自己這南山海來,示意自己阻撓徐天。
偏生自己還就被那龜丞相給說動了心,什麼敖承身死,他這個當叔叔的也得出些力啊。什麼新上任南海龍王,需得立威啊。諸如此類,敖工頭腦簡單,易怒狂暴,自然是幾句話就被龜丞相給說昏了頭腦,義憤填膺之下,這才同徐天結了樑子。
但是說起來,也是敖工小瞧了徐天的實力,一個剛剛突破渡劫境的修士,在敖工眼裡算得了什麼?沒有無根生在此,據敖工所想,自然是三言兩語就給打發了,可當二人交手的瞬間,敖工幾乎就已經反悔了。
“他媽的,這是剛突破渡劫境?”
敖工在心底狂吼,順帶將龜丞相的十八輩祖宗都罵了個遍。
“起來吧,你我毫無半點仇怨,我來這龍王宮也只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那三條老龍既然許諾了,那就得說到做到。”
徐天緩緩說著,敖工滿臉憤恨,而後點了點頭:“徐天小兄弟,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識,我敖工也不是傻子,自然是能看懂些許門道,你有這一身的修為,自然是能在龍王宮裡橫著走,那幾個老傢伙想拿我當刀使,老子偏得逆著他們來!
反正我這輩子也無緣登龍臺,更別說那龍陵果,歸誰屬誰,同我又有何干系?你且去那北海龍宮,我載你去!”
聽著敖工的話,徐天不由笑了笑。
這敖工還真是個性情中人,先前被他人蠱惑了頭腦,對自己出手,可當想了明白,卻能屈能伸。
比起雙月界的一些真小人,丟了些許顏面就得喊打喊殺,這敖工反倒是個明白人。
一側,玄沉也是大笑一聲:“你這老龍活的倒是清醒,也罷,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再刁難你。”
說著,玄沉一捏法訣,囚龍法陣收回手中,負手而立。
敖工扭了扭酸脹的脖子手腕,振臂一揮:“把龍王宮給我收拾乾淨了,我跟我的兩個兄弟去一趟北海龍宮,回來要還是這般雜亂,唯你們是問!”
聲音傳遍整個南山海,所有海妖都覺耳邊如同雷鳴一般響徹著敖工的聲音。
說著,敖工身形猛地變化,重新變作了那紫身巨龍。
對著徐天低吼道:“上來吧徐兄弟,今天在你這丟了的面子,我得讓那北海老龍給我還回來!所謂冤有頭債有主,這龍王宮分居割裂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兒了,既然他們這般瞧不起我,那我又何須顧他們的臉面?”
徐天放聲大笑一聲:“走!南海龍王這般有心,我又豈是小肚雞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