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的聲音遙遙傳來,徐天照做,果然,奈何橋停止了擺動,不過依舊有著細微的晃動,同孟婆踩踏之時的穩妥還有著不小的距離。
“這還真是份苦差事!”
隨著身形的穩定下來,徐天開始學著孟婆方才,將神識化作大手,探入忘川河之中打撈靈魂。
而就在此時,徐天只覺周身狂風大作,自己的神識剛剛凝聚,就被大風吹散。
可自己腳下的殘破奈何橋卻是紋絲不動,這讓徐天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是為何。
“我說了沒那麼簡單的。”橋旁的涼亭之中,孟婆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興趣盎然的看著徐天忙手忙腳的模樣。
聲音不偏不倚的落入了徐天耳中,而徐天此時哪裡有心情去管孟婆說了些什麼,此時徐天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瞭如何將自己的神識凝聚之上。
這一股大風可不單單只是吹散了徐天散發到外界的神識,甚至要將徐天的識海都吹散一般。
通靈絕域此時被徐天施展到了極致,鎮壓識海,周身甚至升騰起了絲絲由通靈絕域所凝聚而成的紫色火焰。
對於現階段的徐天來說,通靈絕域還是能應對絕大多數的情況,比方說現在站在奈何橋之上所對抗的狂風。
看著徐天的身上升騰起了紫火,孟婆的眼睛亮了一亮:“這小子,有點意思。”
而站在橋上的徐天可沒功夫去在乎孟婆的讚賞,腳底千丈之下的忘川河水此時浪花翻湧,拍打在光滑的巖壁之上升起數百丈的渾濁黃水,徐天清清楚楚的可以聞到其上的腥臭,自己的神識也被狂風吹得晃盪,無法停下。
似乎這狂風只對自己的神識和忘川河有效果,除了自己的神識和忘川河水以外,無論是涼亭亦或是奈何橋都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兩個時辰的功夫轉瞬即逝,徐天現如今已經能稍微的將自己的神識微微凝聚,且在狂風之下保持長時間的穩定了。
不過,忘川河水依舊是動盪不安,同孟婆站在其上之時,那風平浪靜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此時的徐天就如同在大風天出海打魚的漁夫一般,在有門道的老漁夫眼中看來,就如同小丑一般可笑。
當然,孟婆確確實實就是這麼認為的。
在孟婆看來,現在的徐天算是為了他方才的自大付出了代價。不過相應的,孟婆也對於徐天那強大的神識操控能力頗為震驚。
“不愧是由三生巖峭所鑑別來的,這小子對於神識的把控,恐怕遠遠超出了化神境界,就算是煉虛境的傢伙也少有能與之比擬的。”
徐天身子緊繃到了極點,自修行以來,就沒有像此次這般緊張的時候。
又是兩個時辰的時間過去,徐天已經可以自由的操控自己的神識,不過腳下的忘川河依舊是動盪不安,狂風對於徐天的壓迫已經消失,卻彷彿將所有的力氣全部放到了忘川河水之上。
無數魂魄在波濤之中翻滾,遊動,被拍打在巖壁之上,而後又跌落忘川河水之中。
徐天的神識化作眼睛,讓徐天將腳下的這一幕全部收入眼底。
忘川河水之中,有的冤魂哭喪著臉,有的惡鬼叫罵不已,有的枉魄不主的哭泣。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徐天在這奈何橋上已經站了三日有餘。
涼亭之中的孟婆正枕著繡花枕美滋滋的睡著大覺,而徐天則依舊緊繃著身軀,站在奈何橋上。
經過三日的時間,狂風對於徐天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腳下的忘川河水也停止了不止的波瀾。
不過,解決了這足以吹散神識的狂風之後,又有一個問題擺在了徐天的面前。
自己的神識之力不足以支撐自己將之化作大手,然後徑直探入到忘川河之中打撈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