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逐漸覺醒的老鬼們，紀言一讚賞的點了點頭。
鬼不上進，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連她一個踏足飛昇境界，卻因為雷劫出錯而前功盡棄的修士都有重頭再來的勇氣，為了幾萬塊錢，跟從前連正眼都不會看一眼的凡人推銷業務。
這群鬼魂不過是死了而已，憑什麼自甘墮落！
可惜盛屹已經找到了營銷公司，錢都已經付出去了。
紀言一心知這次的生意應該是做不成了，不由得扼腕，惋惜自己沒有早點想到這個絕妙的好主意。
不過現在想起來也為時不晚。
老頭老太太鬼們聽說紀言一非但不打算舉報自己，還要帶著他們賺錢，一開始是十分警惕的。
畢竟跟著盛嘉致這個人傻錢多的憨貨，反詐宣傳沒少看，這批老年鬼早就已經將“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意識刻入了靈魂，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好意。
不過看到紀言一出示的營業執照之後，發現這竟然是一家正規公司，心中的防備頓時卸下了不少。
紀言一這段時間除了直播之外，也是做了不少事情的。
像是開公司的一些必要知識，原主的腦子裡都有，她雖然是個天外來魂，多看幾遍也就理解清楚了，趁著這段時間比較輕鬆，果斷拿出一部分錢去辦了營業執照，辦公地址就是用的家裡的別墅。
——商用產權的好處就在這裡了，可以申請用作辦公地點。
雙方仔細洽談了一段時間，最終敲定員工們的起始工資是每個月三百塊錢，除了法定節假日之外，還有定期的帶薪年假，逢年過節還會有額外的香燭元寶作為福利。
老頭老太太鬼們哪裡見過這種好事？
這些孤魂野鬼當中，死的時間近的還好，每年至少還會有幾個節日讓家人想起他們，給他們燒些紙錢元寶過來。
死的時間比較遠的這些可就不好過了，平日裡連個香燭都沒錢買，想吃別人墳前的香燭還得偷偷摸摸，不然被原住鬼逮到，告到判官那邊去，又是一腦門官司。
三百塊錢可足夠他們天天都吃飽喝足了，說不定還能剩下一些，存下來留給死了的後代們使用。
因此思考了沒有多久，他們就果斷決定入職了。
不過片刻時間，一群剛剛還無組織無紀律，撒潑耍賴的老年鬼們紛紛聚集到了一起，整整齊齊地排起了長隊。
紀言一也十分自來熟的在盛嘉致房間裡找到紙和筆，挨個記下了這些老年鬼的姓名和八字。
人鬼雙方和諧共處，個個臉上都洋溢著對未來的期許和美好盼望，場面一時間變得空前的美好。
“……”
盛嘉致目瞪口呆，半晌才緩緩轉過頭，問身邊的江行逸：“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江行逸揹著一揹包的法器，沉默了很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緩步上前，接過了紀言一手中的紙筆，眼神平靜的望向面前的鬼魂：“姓名八字。”
盛嘉致：“…………”
他瘋狂抓撓自己的頭皮，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盛屹剛打完電話走進來，看見江行逸那個傢伙又不要臉的湊到了紀言一身邊，眉頭不由得一蹙。
正要上前分開兩人，就被自家小叔給攔了下來。
盛嘉致抓住他的手腕，精神都有點恍惚了：“小屹，你實話跟叔叔說，紀言一這幾年到底是去療養院了，還是去的道觀？我怎麼看著她學的東西好像不太正規？”
他不是請對方來斬妖除魔、收服惡鬼的嗎？為什麼突然就開始招聘了！
還有你一個道觀搞什麼營業執照啊！員工還有福利是怎麼回事！！！
盛嘉致簡直要瘋了。
盛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