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山。
見此,楊教授不禁嘆了一口氣,臉上悲色不減。
“去吧,你們也去收拾收拾吧,收拾好了……我們下山。”
他當初來時是多麼的憤慨激昂,滿心想著華夏考古大業,自己也會在早夏考古史上擁有一個舉足輕重的地位。
可是偏偏……
唉,小喬沒了,老李也沒拉回來。
他費這般心思上山,終究是無用了。
想著想著,楊教授的眼眶變得有些微微溼潤,佈滿濁色的眸子升騰起了一股水汽。
白偌暄上前扶著楊教授的手臂,想開口說些什麼勸勸他。
楊教授輕拍他,示意自己沒事。
靈曄看到了,心思微轉。
太陽越升越高,陽光灑下來照出影影斑駁,倒也不是很熱。
一行人無言,相互纏著跌跌撞撞下了山,偏離著很遠就聽到一陣狗吠。
靈曄聽得出來,是劉大爺家的黑狗。
等著他們站在山腳下的時候,劉大爺也從那邊走了過來。
楊教授眉眼懨懨,很是苦喪,可是此刻見到劉村的人,也不得不提起幾分笑臉。
“老大哥,我們給你們村添麻煩了,還希望你們要見諒啊。”
劉大爺原是聽不懂楊教授這話裡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心裡的的確確是這麼想的,這麼一來,楊教授的道歉他接受的毫不客氣。
“唉,都過去了,好好活著就行。咱都活到這歲數了,也就不想別的了,能多活一天就是賺的,不該咱操的心,就別想著費那份力氣。”
楊教授臊眉耷眼的聽著,認同卻也不認同。
你是農村地裡種莊稼的漢子,一輩子就靠著那片地活。可是他們怎麼一樣,他們是為了國家的建設……
楊教授撒了氣,他們這個活動,哪經過國家的允許了。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這次活動。
腦海裡全是亂騰騰的,自從醒來之後就像是做夢一樣。
他隨意應付兩句,藉口要趕緊回縣裡組織相關工作的安排,轉身就上車了。
楊教授上車時皺起了眉頭,怎麼三輛車?
他正想著,那輛車的車門開啟,駕駛位上下來一人。衣著休閒,頭髮打理的利落,面上帶笑,整個人看上去很隨和。
是笑面虎。
他走到楊教授身邊笑著說,“楊教授您好,我是方相氏的人,來接我們館長和褚察堃回去。”
楊教授微微詫異,有些意外。
這意思是東靈曄不跟他們同行?
他看過去,發現靈曄正在跟劉大爺說話,不禁有些疑惑。
可他到底也沒說什麼,點點頭喊著調查隊的人上車。
楊教授畢竟活了這麼些年了,不會像藏不住話的年輕人一樣想什麼就直接說出來。
他坐在車上閉目養神,白偌暄叫他他也不應,只作是睡著了。
再說東靈曄,她正在向劉大爺兌現承諾。
“……是喬賀西殺了你兒子兒媳還有你的女婿,你女婿是他同母異父的哥哥,喬賀西因為嫉妒和貪婪才犯下這些罪過,如今他已經永遠住在了坡降墓那裡,你們一家子也就放心吧。”
古墓道坍塌時,她讓福歸把喬賀西的屍體扔進了墓道里。
既然他對坡降這麼痴迷,她就滿足他咯。
劉大爺雙手合十,不停地向靈曄道謝,“東大人,謝謝您,我真的謝謝您,我們酉家世代記著您的恩典。”
靈曄笑了笑,“這件事就算了結了,您也趕緊回去吧。”
說罷,她就拉著褚察堃上車離開。
劉大爺看著汽車背影,緩緩跪地,五首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