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池回來的時候,一號床的病人家屬走得差不多了,只有三兩個留下來照顧病人。
這些人一走,病房頓時安靜了。
吃過午飯,丁城聲讓葉秋池去招待所休息。
她要照顧丁城聲,介紹信開了五日。
醫院沒有陪護床,趴在床邊休息明顯不可能,於是她拿著自己的東西,去了招待所,醫院這邊走過去五分鐘就到了。
開好房間,葉秋池就睡午覺,醒來坐公交車去往革會。
周來福蹲在角落裡,時不時東張西望,手裡拿著帶殼的乾花生,掰兩粒丟到嘴裡咀嚼。
這鬼天氣,又熱又悶,要曬死人喲!
突然,他小腿被踢了一下。
“哎喲!你嚇死我了!”周來福揉了揉被踹的地方。
“你蹲著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周來福不滿,“不是你讓我盯人的嗎?”
若不是她,自己也不用大熱天蹲牆角啊。
葉秋池:“我讓你盯人,沒讓你鬼鬼祟祟,你這樣……不給當成盲流抓起來?”
“呸!老子才不是盲流,我可是有介紹信的。”
說著,周來福拍拍自己口袋。
“介紹信過期了吧。”
按照何保春的尿性,最多給他開兩天的介紹信。
再說了,本來也不嚴重,讓他多開幾天他也沒那個膽。
“我……過期又怎麼了?只要能證明我是本市人就行了。”
莫榕鎮歸屬於L市,就算他被抓到,別人只會讓他趕緊回家,不會抓起來。
現在查得也不嚴,他都蹲牆角兩天了,都沒有人過來問一聲。
“說說情況。”
周來福癟癟嘴,看到葉秋池遞過來的沙梨,嘴角咧開,咔嚓咔嚓吃起來。
周來福詢問到的東西也不多,誰都不想得罪革會的人,因此他打探來的訊息都很表面。
不過範世傑的住址,他倒是跟蹤到了。
範世傑有兩處房產,一處是他帶著家人住,另外一處租給別人住,當然,這是對外的說法。
實際上,那處房子他也經常去,雖然不住那裡,但是一個月總會去幾回,裡面有什麼秘密周來福就不清楚了,每次他經過,想要瞄一眼,都被趕走。
“聽說革會的人心都黑著呢,說不定那裡是他藏寶貝的地方!”
在革會的,有幾個是乾淨的?
就算你本來是乾淨的,時間長了,別人也不允許你太乾淨,周來福癟嘴。
“嘿!他出來了。”周來福拉著葉秋池縮回牆角。
葉秋池拍開他的手,往革會門口望去,就看到兩個人出來,一個三十多歲,一個二十多歲,顯然那個年紀大的是範世傑。
年輕的那人將腳踏車給範世傑,然後揮手告別。
“你幹什麼去?”
葉秋池:“跟上去啊。”
“你這樣過去,不就被他發現了?”
“這是大馬路,沒人規定只有他範世傑能走。”葉秋池掃了他一眼,“你這樣偷偷摸摸的,才更可疑吧?”
周來福看了看過往的人群:“……”好像還真是。
其他人正常走,都沒有事,他偷偷摸摸的跟上去,更像做賊心虛的。
“走吧,去範副主任家。”
範世傑住的地方距離這裡挺遠的,兩人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你之前是怎麼找到他住的地方?”總不會一個個過去問吧?
周來福驕傲的抬起頭,“我知道他下班往這個方向走,就在這路上蹲,看他下一個路口往哪裡走,下次我就去下一個路段等著,蹲幾次,就找到他大致住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