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自然記得,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前的秦老爺子,看著自己這個父親。
這是很明顯的栽贓,不論是她,還是秦老爺子,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沒有任何的動機去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秦明月並不是沒有遠見的人,自然不可能會因為想把建材的錢貪了,就買那些不合格的建材來應付。
畢竟如果專案不成,哪怕起因與她無關,但作為負責人,她是要被最先拎出來問責的。
更何況如果她把專案做好了,自己在秦氏的地位會更加穩固,她有什麼樣的理由來做這樣的事情呢?
秦明月眼神晦暗,不知道在考量些什麼。
秦老爺子的身形深深陷入了座椅中,無論秦明月怎麼看,都看不透老爺子在想什麼。
“秦明月,我當初還跟你說過,無論如何,這個專案一定要做成,是不是?”
秦明月還在思索,只是“嗯”了一聲,沒說話。
秦老爺子猛然睜開眼睛,猶如臥龍甦醒:“既然如此,把這個專案做好才是你的目的,如果能做成,那麼怎樣都無所謂,但如果不成......”
秦老爺子眯了眯眼:“一個連專案都完不成的無用之人,你說,還有什麼用?”
秦明月自詡洞察人心,可她第一次,在理解別人的話時這麼費力,這麼不敢相信,這樣冷冰冰的話,是從自己父親口中說出來的。
她難以置信的開口:“所以......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對嗎?”
秦老爺子重新閉住了眼睛,沒有說話。
秦明月似乎一切都明白了,她苦笑:“只是因為,我失敗了,對你而言,你有了秦寧遠這枚好用的旗子了,所以,就可以安心的把我丟到了,對嗎?”
怪不得呢......
怪不得這麼毫無緣由的栽贓,秦老爺子竟然也會相信。
原來只是因為,和秦寧遠相比,她無用了而已。
秦老爺子冷聲道:“你用不著這麼質問我,秦家需要的是一個有手段的繼承人,你連你弟弟的手段都比不過,更何況是其他的對手?這次是你輸了,願賭服輸,秦明月,你真該向你弟弟學學。”
“學?”秦明月突然覺得可笑極了,她笑出了聲,可笑著笑著,卻連眼前的視線都模糊了。
她以為自己是氣急了,可直到眼淚落到手上的那一刻起,她才知道,自己是流淚了。
秦老爺子掃了一眼秦明月臉上的淚水,沒有說話。
“學什麼?學他的虛偽?學他一門心思想著害人?學他的陰險狡詐,自私虛偽?”
她輕輕笑了一下,抹去了自己臉上的淚水,轉而紅著眼眶,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更應該跟你學學這些,不是嗎?”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和你都心知肚明。父親,論起冷漠自私,你比我和秦寧遠都更甚吧?你連自己的髮妻都能背叛,還有什麼是不能捨棄的呢?”
秦老爺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秦明月!”
秦明月嘲諷地笑了笑,又繼續道
“當年是因為我的母親,你才能靠岳家跨越階級的,後來呢?”
“你發達以後,就從我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出軌,明明知道我母親是真心喜歡你的,還要和那些女人廝混,還要一次一次的傷她的心,秦先生,秦董事長,我沒說錯吧?”
“到最後呢?你還記得嗎,我母親是怎麼死的?”
秦明月雙手顫抖,竭力穩定著呼吸才能說出當時的情況。
“她後來終於對你死心,想離婚,你卻為了自己的名聲不肯答應,反而把她囚禁在秦家,不敢讓她出門。”
“四年前她抑鬱而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