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哎。”
“哎!”
夜空星扶額嘆氣,一時間,不大的營帳內陷入了難言的沉默。
長久的沉默後,夜空星忽然道,“宋誠死了。”
年良玉道,“嗯。”
夜空星道,“我記得宋誠,他只有二級,但是一直很努力地在訓練自己同時使用兩張卡牌。”
“一張是他老師送他的,‘榮光’。還有一張是什麼來著?”
“‘寒冰刺’,”年良玉道,“宋誠挺喜歡這種陣法類卡牌的。”
“你比我記得清楚。”
“呵。”年良玉笑了笑,“星盟最開始一共就十幾個人,我記得那會你還跟我說過這小子。”
“明明精神力只是二級卡徒,使用一張二級卡牌已經是極限了。卻偏偏要逞強,卻偏偏還給他裝成功了?”
夜空星靜靜地看著營帳內黑暗之處,“寒冰刺是我送給他的,我會替他報仇。”
年良玉忽然煩躁道,“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即便他平日再如何沉穩,也還只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罷了。
年良玉終於沉不住氣了,“夜空星,你就算已經突破了五階,也不能去找龍飛決鬥。”
“你們兩個任何一個人出了事情,都會有人為你們陪葬的。”
夜空星忽然笑了一聲,“年良玉,你還記得我們是為什麼走到一起的嗎?”
年良玉深呼吸幾口,扭頭道,“記得。”
“你說晨喬少謀,九月獨斷,白心兒驕縱,龍飛無心。”
夜空星道,“你的父親早死,家族大權旁落,這些年你在年家可過得不好。”
“你是我唯一真得看得上眼的人。”
年良玉道,“夜空星,你想說什麼先說。”
夜空星道,“我的父親對我很嚴厲,他從我小的時候就一直開始帶我出外城去,看外面那些賤民的生活。”
“回城後,我就又過上了那種富貴又辛苦的生活。泡最好的藥浴,用最好、最溫和的卡牌溫養精神力。”
夜空星道,“你知道嗎,這種生活真的很割裂。”
年良玉嗤笑道,“早聽說黑星城的人都是自虐狂了,據說,你們以前也是外城人?”
夜空星毫不在乎地揭短道,“就一個破要飯的,正好趕上戰爭了,然後就稀裡糊塗地崛起了。”
年良玉哈哈大笑,“夜空星,能在戰場上活下來也是種本事,你那老祖宗可不是糊塗。”
夜空星溫潤道,“是啊。”
“當年,他第一次殺人時,也就我們這麼大吧?”
不是所有人都能修成卡徒。
卡徒、卡修、大卡修,這些名字念起來輕飄飄的,可卻只有真正置身其中的人才能明白,這其中的的艱辛。
年良玉道,“我好像知道你要說什麼了。”
夜空星道,“其實這件事錯在我,是我沒考慮好。我只想著練兵,然後帶大家一起去參加學院大賽,然後成名。”
“我的虛榮心害死了我的朋友。他不止是我的朋友,他還是他們家的希望。”
帳篷內沒有光源,搖曳的燭火照亮他沉思的臉,“年良玉,過年的時候,你也跟我去外城看看吧。”